唐倾城张着嘴,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她确实在乐家五年多都没能生下孩子,但那是因为自己当时那位夫君太过体弱,而非自己原因。
她成亲时也等于是被乐家蒙骗了,若她早知那乐家公子那么不中用,她是铁定不会同意嫁到乐家的。
若不是因此,乐家也不会这么多年小心供着自己,若换成别家,几年都未生子,有可能都被休了。
因此她如今见郎东那高大康健的身子,蓬勃的肌肉才会如此心动,虽郎家如今比不得曾经辉煌的时候,但起码比起落魄时已经好了太多太多,看情况,未来许会更好。
她一个丧夫的,若想嫁得比郎家家境更好的,只能做人续弦,那些个老爷,哪里比得上郎东如今这等年华?
因此她虽心中骂了郎母一百句,面上却还是恭敬的样子,等自己嫁进来,将郎东伺候好了,再收拾这嘴毒的妇人不晚。
她做垂泪状:“伯母我知您对我有气,但其实我当年是真的没法子,母亲用绝食来逼迫我,她生我养我,倾城总不能看着她死去,至于说我五年都未诞下孩儿,那是因着这五年夫君都在看病,并不适宜要孩子,而不是倾城不能生,我知您对我有怨言,但我这么多年过得也苦,我心里一直都有郎东的,若我能嫁入郎家,我保证一年之内便为郎家添丁,我便是说话不好听,那女子年纪大是事实,郎东这个年纪容易冲动,伯母您总要为他日后着想。”
郎母对她厌烦不止,根本没心情同她多说,就要开口赶人。
她的婆母,花氏却在一个婆子的搀扶下进了来:“老婆子倒是觉得唐小姐说得也在理,那徐氏年纪毕竟大了,恐难生养。”
花氏眼睛看不清,只能模糊的看到些影子,婆子扶她坐下,她显然在门口听了一阵了。
因着她眼睛看不见,听到孙子说心悦一个大十岁的女子时,便想到满脸褶皱,浑身臃肿的妇人,她不知道徐玉儿那样美丽,她本就不怎么愿意郎东娶个这么大年纪的女子,只是媳妇和孙子都愿意,她虽表达了反对,到底不算坚决。
但此时听到唐倾城说起生养的问题,她便又开始担心起来。
她这小孙子苦啊,为了这个家,到二十多岁还未能成亲,如今日子好了不少,为何要取一个年纪那样大的女子呢?
她的眼睛并非生来就是如此,是后来家中出事,她日日哭泣才变得如此,因此,她知道自己这个孙子长得有多英俊。
孙子容貌不错,如今家中也还不错,为何就要一个年纪大,和离过,还有孩子的女子?他可以有更多选择。
唐倾城一喜,忙就走了过去握住花氏的手:“祖母,就是说啊,那女子哪里配得上郎东,我这说得也是实话,伯母不懂我一片好心,还是祖母懂我。”
花氏嘴抽了抽,将手从她手中挣开:“唐小姐,莫唤我祖母,我与你可没甚关系。”
她可记得她们唐家见自己家落魄了,便光速与郎家撇清关系,深怕郎家缠上去。
唐倾城一点不觉尴尬,道:“老夫人,伯母,我知你们对我有误会,但你们就瞧着吧,只要我进了郎家大门,日久见人心,你们便知我是何等人了,当年倾城真是生不如……”
“行了,别在我家唱戏,快些离开吧,我婆母年纪大了容易被你忽悠,我可不会。”郎母一脸的不耐烦。
唐倾城望向花氏,好不委屈的样子,可惜花氏看不见,白做一场。
主人都赶人了,换成脸皮稍薄一点的,早便待不下去了,但唐倾城不一样,她是个脸皮厚的。
她坐在花氏身旁不动,与花氏套着近乎:“老夫人,还记得吗?当年您可喜欢倾城了,如今想着,今生若做不成您的孙媳,实在是人生一大遗憾。”
花氏叹息一声:“往事莫提。”
郎母的脸已经黑透了,但自己婆母在此,她倒不好大发脾气,老人家眼睛看不见后,本就敏感,若太过,婆母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媳是做给她看的。
但她实不想看唐倾城这虚伪的嘴脸,站起声对花氏道:“母亲,儿媳身子有些不爽利,先回去休息了。”
郎家当年的变故,打击的不止是花氏,还有这个儿媳。
花氏听到她说不舒服,忙道:“回去歇着吧,东儿的事,等他得空咱们在坐在一起说开。”
郎母见死不要脸的唐倾城也在,自不好说什么,嗯了一声,离开了。
唐倾城见郎母一走,就要上郎母眼药:“老夫人,伯母她真是糊涂了,让郎东娶个那样的女子进门她也愿意,也不怕郎东被人笑话。”
花氏浑浊的眼珠望向她的方向:“你也没好多少,一个克夫的寡妇,娶进来不也遭人笑话?”
她不满意徐玉儿是真,但儿媳为了这个家也吃了不少苦,她哪里能容忍旁人说她?
唐倾城没想到,这郎家一个比一个嘴毒,任她脸皮在厚,她也待不下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