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那日,窦芷慕几人也算吃得尽可能的丰盛了。
约莫过了一个月左右,应煜佟终于大好,几人决定回京。
在此之间,扶墨与雷俊感情突飞猛进,已经决定回京成婚。
麟王的人去窦家所说的地方寻窦芷慕,但到后方知,有远亲在边境不假,住在山脚也是真,但窦芷慕并没有在那处。
他马上就想到了庸州。
虽他亦认为应煜佟已逝,但他亦听说这位侯府世子为了窦芷慕跳崖,与她在外一月余的事。
许窦芷慕对这位也有相同的情谊,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去了庸州寻人。
他派人去查探,却意外得知应煜佟居然还在的事实。
他在书房暗室良久,墙壁上挂着一副画像,画中女子乍一看,像极了窦芷慕,但细看,其实神韵并不相同。
画中女子是他心爱的女子,只可惜命运弄人,她嫁给了旁人,怪他爱她时在一个不对的时间里,后来她的夫君病逝,他以为有了机会,她却跟着那个男人去了。
她死在他二十岁的时候,正是热烈爱慕她的时候。
此事成了他的遗憾,原以为这辈子自己最后会随意娶个贵女,不想,那日初雪,他去外地拜祭所爱女子回京时,居然遇到了窦芷慕。
她们容貌很有几分相似,某些角度看,甚至可以说十分的相似,虽神韵完全不同,但若能日日见着那张脸,也算是种慰藉,何况,他可以将窦芷慕改造成他所爱女子的模样。
此时应煜佟还活着的消息还未传回京中,自己先想办法让父皇将赐婚圣旨收回,在想办法让父皇为自己与窦芷慕赐婚。
只是,此事有些难。
齐枭出了暗室,入了皇宫。
皇帝本就宠他,加之自己为应煜佟与窦芷慕赐婚,更是对这个儿子多了些抱歉,这些日子,他送了不少好东西给梅贵妃与麟王府。
但齐枭最近除非必要,都未曾进宫来找自己闲话,想来还是怪自己的。
这乍一听儿子主动来找自己,心情大好。
皇帝笑着对齐枭道:“老五,来陪朕下盘棋。”
齐枭恭敬道:“是,父皇。”
父子俩边下棋边随意的聊着天。
齐枭故意将话题往应煜佟身上扯:“可惜应世子如此人才,年纪轻轻却如此结局,实在令人唏嘘。”
皇帝叹了口气:“可不是嘛,父皇先前还想让他做你大皇姐的驸马,后来没成,还颇遗憾,如今想来,幸好没成,不然,你皇姐经历过姜维之事,在来一次,她如何受得了?便是她是朕的女儿,外人当面不敢说什么,背后却不知如何编排。”
齐枭将一颗黑子放下,抬眸望了一眼皇帝:“是啊,儿臣还听下人说,宫外有人在传,那位窦小姐如今之所以染了恶疾,便是与应世子被赐婚的缘故,听说应世子不甘心年纪轻轻没了命,要拉着窦小姐下去做陪。”
“荒谬。”皇帝脸色不是很好,毕竟这婚可是他赐的,这些民众的意思,不就是自己害了那窦家小姐?
若旁人说的,他许会查证,但是齐枭,他相信他不是无中生有的那种人,这么说来,宫外确实有部分人觉得自己害了那窦家小姐。
皇帝是个好皇帝,为了这个国家,他很是勤勉,自希望自己的子民也能发自内心的爱戴他。
齐枭是了解他的,出声道:“不若将圣旨收回,如此一来,那窦小姐如何,民众也说不倒父皇身上。”
他没有急着让皇帝为自己与窦芷慕赐婚,毕竟,如今窦芷慕在京都人心中是得了濒死恶疾,在边境山中养病的可怜女子。
皇帝不会同意,他如今开口,也会让父皇怀疑他的动机,毕竟他先前求过赐婚圣旨。
他只等父皇将赐婚圣旨收回,等窦芷慕一回京,证明她如今安好,自己便马上来求赐婚。
窦芷慕带着丫鬟去找应煜佟,进京时,不管是她自己,还是应煜佟,为了她的名节,都不会一同入京,自己动作必须要快,赶在应煜佟入宫前,将事情办妥。
皇帝沉默良久后,确实,这圣旨赐了跟没赐是一样的。
他对自己的殿前太监德贵道:“去窦家与镇西侯府传朕口谕,将朕赐下的圣旨收回。”
他也算是第一次收回赐婚圣旨,但若明知一件事是错的,不好的,为了自己的帝王威仪怎么都不肯改正,他自己认为这是不对的,往大的说于国家发展不利。
他也知儿子同自己说这些多少带点私心,但想到那窦小姐还不知能不能活下去,便有觉得成全儿子一番也无妨。
窦家将圣旨还给德贵时,心中很难说清是什么感觉。
窦芷慕为了应煜佟远赴庸州,窦家不想担上欺君之罪,即使很担心窦芷慕,也不敢派人去寻,将这事捂得紧紧的,便是连徐玉儿,他们都瞒着。
言书嘴也紧,因此此事知晓的没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