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窦芷慕,自从进这间偏殿,闻到那个香炉里的味道,就感觉到不对了。
在她的信条里,让自己不舒服的人或事物,那是一定要远离,也一定要防备的。
齐静柔,就是那让她不舒服的人,香炉里的香,是让她不舒服的物,两样加在一起,就是提醒她,该提起万分小心。
因此她挑好衣裳后便将外头的宫女骗了进来,将人打晕后扔到了床上。
也幸好她如此做了,不然,她今次倒是真就会身败名裂。
一国公主,居然如此恶毒下作,真是丢尽皇家脸面。
齐静柔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对成王妃道:“五皇嫂,您不知道,这姜家小姐是如何过分的,她竟然直呼皇妹名姓,指着本宫的鼻子骂,我若不重重惩罚于她,我皇家威望何在?”
看吧,自己惩罚她可都是为了皇室颜面。
姜遥气得跳脚:“我为何骂你你不知晓吗?你陷害朝廷命官之女,毁人名节,意图逼死芷慕,我骂你都是轻的。”
齐静柔指着她望向成王妃:“五皇嫂,你看,她就是对我这个公主这样的态度,皇妹深知辅国将军对我朝之重要,皇兄之倚重,但也不能因此藐视皇族吧?”
成王妃沉着脸看她:“窦小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陷害与她?”
齐静柔愣了一下,挤出两滴眼泪:“诚如五皇嫂所说,本宫与窦小姐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她?”
这也是让所有人不明白的地方,难道,一切真是误会?
成王妃望向床榻那两个睡得如死人般的人,如此吵闹,床上之人毫无动静,很明显这不正常。
她道:“你自己的公主府,宴客时出现如此丑事,连下人都管不好,也罢,那五皇嫂帮你管管。”
语罢,她吩咐宫人:“将人给本宫弄醒,带至前厅,本王妃亲自帮敏嘉公主审问一番。”
齐静柔脸色很不好,该死的成王妃,为何要多管闲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是皇兄当权,成王作为皇帝一母同胞的弟弟,皇帝对他是极其看重的。
加之自己离京十年,京中也没有多少势力能用了。
齐静柔想,若父皇还在,这些人哪里敢在自己面前造次?
齐王妃往前厅而去,众人跟于身后。
窦芷慕过去挽住姜遥的手,与蓝玥儿几人往前院而去。
她非常感动于姜遥她们,能为了自己挺身而出。
齐王妃坐下后,大约一盏茶功夫,两个发丝湿透的男女就被宫人押了进来跪下。
成王妃放下茶碗,望向下首跪着的人:“说说看,你们各自的身份。”
跪着的女子瑟瑟发抖:“奴婢是敏嘉公主府的宫女望琴。”
男子抖得更厉害,他容貌本就丑陋,加之如今这幅唯唯诺诺的样子更没法看了:“草,草草民是住在坡子庙的,名,名唤黎狗剩。”
他这样一说,众人都是嘘声一片,只因那所谓的坡子庙,住的可都是乞丐,他一个乞丐,如何进的了这公主府?
姜遥瞪了眼齐静柔,在窦芷慕耳边道:“这个坏种,居然找个如此丑陋的男子来毁你清白,实在可恨。”
窦芷慕一阵无语,敢情你就只看人容貌了?
成王妃望了一眼齐静柔。
齐静柔被她看得脸都白了。
成王妃又问那乞丐:“你今日为何来敏嘉公主府?”
黎狗剩第一次见这么多贵人,问话的还是成王妃,根本不敢隐瞒什么,道:“草草草民民……”
成王妃蹙眉:“不准结巴,给本宫好好说话!”
黎狗剩被成王妃这样一说,努力控制了颤抖的身体和心灵,对方可是能随意捏死自己的人,可尽量莫惹恼了贵人。
他咳了两声后道:“昨夜有个姑娘给了草民十两银子,让草民跟她来敏嘉公主府,住一日,草草民已经许久没吃饱饭了,就什么都没想的来了。”
“然后呢?”
“然后,今日那姑娘端了饭菜给草民,草民吃了后就浑身难受,再然后,她把草民推进了先前那个偏殿,草民见着床上的女子,实在忍不住,但草民什么都没做,因为草民刚脱完衣裳就晕了过去,再然后就是被水泼醒了。”
姑娘?成王妃吩咐宫人道:“将敏嘉公主府的宫女全部召集到此。”
立时便有宫人去办。
很快,敏嘉公主府的宫女便都到了厅中。
成王妃对黎狗剩道:“你给本宫指出来,是哪个宫女让你来的公主府。”
“是。”
黎狗剩在这些宫女脸上逡巡,不多会,他指着一个头低低的,身姿消瘦的宫女道:“就是她,就是她给了草民十两银子,又将草民带入敏嘉公主府。”
齐静柔抬头望向那宫女,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几步到了她面前,几个耳光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