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万寻之前还想着,退朝后补一个早饭。毕竟今天没有来得及吃。所以一直在期盼着可以早点儿退朝。
不过如今,大殿上后面几排的官员,数他腰杆子挺的最直。虽然没有吃早饭,不过此时却充满了力量。
站在他身边的官员,时不时投去一个带着陈醋的目光。这个安万寻虽然官运一般,但找女婿的眼光却是好的出奇。
选了一个二甲进士,人家用了三年的时间就成了知府,而且这朝堂之上哪个大臣,没有听过他的名字与功绩。就连当今圣上,都对此人记忆犹新。
前几天,石漆的功劳,刚扣在脑袋上,如今又大块儿功劳砸了下来。他们怎么能不羡慕呢!
也难怪,如今安万寻腰杆子挺的倍儿直,这要是他们的女婿,肯定也这样啊!所以有才能的人,不靠家世,也可以熠熠生辉!
啧,自己早上吃包子真不应该蘸醋啊!
“我记得那个王茂平不是去年才成为肇原知府的吗?”今天的早朝,注定是比往日要长一些。
再次听到王茂平的名字,对于安万寻,韩正广,吕必安等和他有关系,或者欣赏他的人来说,自然是替王茂平感到高兴的。
但对于绝大部分的官员来说,酸味儿又在无形之中溢了出来。
启元帝的问题,也是他们想问的问题。对呀,不是才成为知府没多久吗?不是才消停了一年多的时间吗?
“回陛下,正是如此,王茂平去年从阜安知州擢升为肇原知府。”
吏部尚书恭敬的回答道。官员的功绩簿上,这位绝对是名列前茅的,如今看来,甚至有一马当先的架势。
“王茂平是什么时候发现端倪的?”
“回陛下,是去年的秋天!”洪甫实看了很多遍卷宗,因此对于启元帝的问题,立刻就做出了回答。
“也就是刚到任上不久,就发现了?”
“是!”
“所以,一个刚做几个月知府的人,发现了其他人二十多年都没能够发觉的勾当。究竟是这个王茂平,明察秋毫,洞若观火,绝非常人,还是之前的官员和边军太废物了一些?”
“啊?回答朕!”
听着启元帝的话,殿中的官员们又将头低下了几分。不说治理一府,就是知县,那最少也是三甲的同进士。怎么可能像圣上说的那样一文不值。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得不承认,这个曾经的阜安知州,如今的肇原知府,的确有过人的才能。这样一想,嘴里就更加酸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
启元帝居高临下的看向只露出头顶的臣子们,目光划过一道讽刺。平时吵的不可开交,怎么这时候,都变哑巴了呢!
王茂平固然是出众的,但这样的人还是太少了一些。
“陛下,王茂平在阜安州期间,就屡获功绩,更是在近两年林江破获的大案之中,出力颇多。在微臣看来,的确是明察秋毫,出类拔萃!”吏部尚书开口道。
能发现别人所不能发现的,的确是人家的本事。不能说以往的官员没能力,只能说在王茂平面前,显得平庸了一些。
“是啊,陛下,肇原知府的心思缜密绝非常人。”
“陛下……”
圣上又问了一遍,总不能让话掉在这大殿之上,所以即使牙酸,还是要夸的。这种场面,他们上了这些年的朝,可是没经历过几次。
但无论是刑部尚书洪甫实,还是大理寺寺卿陆松德的夸赞都是真心实意的。同时又一次为王茂平没能留在京城而感到可惜。
而安万寻站在大殿的最后面,听的是颇为的受用。谁让大殿之上,那些大臣们纷纷夸赞的人,是他的女婿呢!
“够了!”
听到龙椅上的启元帝发了话,大臣们赶忙又合起了自己的嘴巴。终于把陛下给听厌烦了?
“两相比较,那些官员更应该自惭形秽!”
大臣们相互交流着眼神,以前的肇原知府们,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会成为王茂平的对比吧。
就像圣上说的,王茂平越出众,就衬得那些人越无能。他们夸着夸着,也感觉不对味儿了。但到底是不好将别人的无能说出口。
“陛下所言极是!”
所以圣上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您消气就行。
“都有哪些人参与了私贩货物?”启元帝的询问继续。
大臣们发现,启元帝的语气明显是怒意未消,于是连忙又开始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回陛下,共抓获犯人及家眷一千九百三十九人……其中参与私贩货物的商人……提供便利……”这些刑部尚书都已经了然于心,回答起来并不用多加思考。
十几家商人,再加上他们的家眷,运送货物的商队伙计,还有为他们行便捷的人,以及其他环节的参与者。明知道是一个大案,但听到具体的人数,在场的所有人都还是心头一惊。
“……仍有一人尚未抓获。”
“尚未抓获?”启元帝原本就阴沉的脸色,又暗了一分。
“是!肇原知府顺着犯人交代的线索,找过去时,发现那里早在几个月前便已人去楼空。”
终于有从王茂平手下逃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