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抛下一些鱼饵?”
“是啊,大人。吴昆年发现两者之间有牵扯,但并没有确定。应该是不会将身边有钉子的消息,传递出去的。”丁乐旗开口道。
在他看来,如今抛出去的鱼饵并不足以让吴昆年传递消息。
不过王茂平对于这个想法并不看好:“我们做的越多,就越容易留下痕迹,也就会越容易让吴昆年察觉。所以,还是算了吧!”
“可如今,包查与那个菜贩也只是简单的闲聊几句,吴昆年根本就无法发现他们之间有消息的传递,如果再连续守几天,还没有进展的话,吴昆年会不会放弃怀疑呢?”这是丁乐旗最为担心的事情。
王茂平嘴角露出些许笑意:
“丁护卫多虑了,我们的鱼饵已经够了。这二人之间是否会有消息的传递,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事情,而是吴昆年该考虑的问题。他需要自已去验证。”
怀疑的种子一旦生根发芽,哪有那么容易打消的。吴昆年不是一个旁观者,而是内心充满愤怒的当事人。他怎么可能不采取行动去验证呢?
所以虽然此人在他们这里是上钩的鱼,但在吴昆年自已看来,他是持杆的渔叟。是渔叟又怎么可能不下饵呢。
“大人说的对,是属下想左了。”丁乐旗听过王茂平的话后,瞬间有了拨云见日之感。是啊,这么简单的事情,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吴昆年那边一定要盯紧了。一旦对方确定了下来,应该就会将情况汇报上去了。”机会并不是每次都能够创造出来的。
“是!”
“对了,一直是白珲盯着包查?杂货行的人没有参与进来?”王茂平好奇的问道。
“杂货行没有参与进来。”
王茂平点了点头,没有参与进来,是如今吴昆年对于杂货行的人也不信任呢?还是说怕下属知道丢人呢。
“张家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回大人,并没有!”
也就是说,如今还是没有蛛丝马迹去判断,外族究竟给张家下达了什么危险任务。而张家看起来确实是在用拖字诀。
如果吴昆年或者他上面的人,发现张家在偷偷监视的话,那外族对于张家的不信任会进一步加深。到时候张家要面对的是什么,王茂平可是拭目以待。
不过,算算时间,如今严定怀应该收到了有关洪家商队的消息,不知道会作何反应呢?可惜王茂平不能亲眼看见。但他还不知道,自已连听文字转述的机会都没有。
如今的严定怀可是比以前更加的谨慎。不仅家宅的护院增加了,书房更像铜墙铁壁一般,连个蹲房顶的机会都没有。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自从受伤之后,虽然身子早就已经恢复,但也有遗留下来的症状。
如今怒火中烧之下,严定怀的左胳膊又不可控制的剧烈抖动起来。
“东家,洪家商队出了状况!”
“什么状况,说!”
声音从严定怀的嘴里咬牙切齿的挤了出来。他自然是不关心洪家的商队,他担心的是洪家商队会暴露什么。
“根据我们打听到的情况,洪家商队被劫……但如今商队已经平安无事离开了肇原府。所以,东家,虽然洪家的商队出了状况,但结果还算是好的。”
报信之人看东家的脸色阴沉,措辞都十分的小心,生怕哪里说的不好而火上浇油。毕竟他可是要直面怒火的。
“结果算是好的?去过肇原府衙,结果还算是好的?”
“可,可,商队是受害的那一方。小的想,肇原官府应该不会发现洪家商队有什么问题吧。”报信的人小心翼翼的辩解道。
在他看来洪家商队遇袭,肯定是要去官府走一遭的。如今商队离开府城,结果也算是好的了吧。
“你想!呵呵!”严定怀冷笑了一声:“你懂什么?洪家绝对不能引起官府的注意!”
或者说,绝对不能够引起王茂平的注意。严定怀对于王茂平的忌惮,可谓是每日剧增。
即使洪家是作为受害的一方,但哪怕一个微不足道的疏忽,都容易引起此人的警觉。这条路线是他千辛万苦找到的,已经走了快二十年的时间。
严定怀绝对不能允许,一个微小的疏漏,使这条路线暴露在王茂平的目光之下。所以,即便是听说洪家已经离开,他心中的担忧也不会就此散去。
“洪家商队离开肇原府城去了哪里?”
“回东家,据说是要返回肃阳。”报信之人赶忙回答道。在他看来,这件事情说的严重一些也就是有惊无险。
“返回肃阳吗?”严定怀的心中有一些矛盾。
一方面觉得,洪家商队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不踏入石春县,那么路线就不会有被察觉的风险,会更加的安全。
但另一方面,如果王茂平真的已经注意到了洪家的商队,那么会不会对商队所走的路线产生怀疑呢。
如今,最为关键的还是要知道洪家商队在与官府接触的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到底说过什么话。
“滚下去!”
“是,是!”报信之人连忙退了下去。心里暗自庆幸,东家的怒火终于没撒到自已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