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怎么样,有收获吗?”王茂平问道。 “在县城的一间药铺查到有人在前几天买过千里急和巴豆,正好是在范淮被打伤的前两天。”陈方承此刻是满脸的笑意。 “是范家的人?” “这现在还不太清楚,不过药铺的掌柜因为有人并没有拿药方抓药,而是单独购买千里急和巴豆,所以印象深刻。”陈方承回答道。 “嗯,如今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个范淮是伪造的伤痕,只等方承你明天在堂上将他戳穿了!对了,露水准备的怎么样了?”王茂平问道。 “今天早晨已经让差役接了小半桶,明天早上,我再让他们接一些!”陈方承开口道,虽然这些已经是足够,但还是有备无患为好。 “嗯,那我明天就一睹方承的风采了!”王茂平笑道。 回到客栈后,王茂平刚想回房,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这位公子,请留步!”王茂平回头一看,一个管事模样的人等在那里。 “你是——”王茂平有些疑惑,自己并不认识面前这个人。 “这位公子,小的是杜员外家的管事,我家老爷想邀您一叙,不知公子可否赏光?”周管事恭敬的说道。 “你家老爷?呵!”贺成轻笑了一声,一个员外而已,还想见王大人,真是可笑。 “替我转告你家员外,我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他的地方。”王茂平说罢便转身上了楼,这个杜员外竟然想要让自己替杜逢舟求情吗? 周管事又一次是无功而返,使得杜员外甚为失望:“县衙的衙役打点好了吗?” “老爷,已经打点好了!”如果这件事再办不成的话,估计老爷就得将自己扫地出门了吧。 “那就好!“杜员外摆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逢舟如果真的被笞打或者杖责的话,还能少遭些罪。 王茂平此时有些辗转反侧。 “怎么了,为明天升堂担心吗?”安初筠有些关心的问道,白天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夫君有心事,却不知道缘由。 “不是!”王茂平轻声的说道。 半晌,“初筠——”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夫君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告诉初筠,无论是什么事情,我都能承受的住。”安初筠敏锐的发现,夫君应该是在为自己的事情烦心。 “初筠——对于宋家的事情记得多少?”王茂平最终还是开了口。 身边的人并没有答话,此刻房间中的空气仿佛已经凝结到了一起。半晌,就在王茂平以为自家媳妇不会回答的时候,安初筠开了口: “夫君怎么想起问宋家的事情,那天所发生的事,我全部都记得!” 听到这话,王茂平心中突然间感觉很难过,轻轻的握住她有些发凉的手。他记得无论是陈江还是卷宗上都提到过安初筠已经不记得那天发生的事情了。 “明明拼命想起那天的事情,却发现自己依然不知道仇人是谁,是不是很荒谬!” 安初筠被从枯井中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开始发热,几天后才醒了过来,每当想起那天的事情都会头痛欲裂。 所有人都希望她能忘掉那场真实发生的噩梦,但她却是一定要想起来,自己的娘亲、外祖一家都被人杀害了,她必须知道仇人到底是谁。 于是她拼命的回想,当头痛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就用头去撞墙,这样竟然能稍稍的缓解一些。不过后来她发现即使想起来也没有任何作用,她依旧是不知道该去找谁报仇。 此刻安初筠的语气很是平静,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但王茂平却能感觉到被自己握住的那只手如今已经是攥成拳。 “所以夫君是有什么线索吗?”安初筠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自己夫君肯定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宋家的事情。 “我在大理寺时,看过卷宗,里面写着外公在被害前,在地上写了一个‘畄’字。”王茂平开口道。 “嗯,我听哥哥说过,而且这些年哥哥也一直顺着这个线索来打探,可惜并没有什么收获。”安初筠叹了一口气。 “我今天在清云观时,突然间想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王茂平下了床,将蜡烛点了起来,从外袍中取出了白天请的符递给了安初筠。后者虽然有些不解还是将禳鸡犬登屋符打开。 “这——”安初筠有些说不出话来,符纸她看不懂,可符最上边就是“畄”的形状,难道当年外祖父并没有写完?可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话,外公当年为什么要画符呢? “外祖父当年会不会经常去道观,或者有没有什么相熟的道长?”王茂平开口问道。 安初筠摇了摇头,虽然她小的时候偶尔会去外祖家里小住,但她的确是没有听外祖外祖母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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