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气,炉子里的火就着的快,这个炉子还是个老式的,里面就只能放三块煤,最上面的一块煤是新放进去的,能烧一顿饭,在过去的时候,农村没暖气,好多屋里都是放的煤火炉子,又能取暖,上面还能一直温个炉子,用热水方便,但现在家家户户都很少用了,毕竟都装的有燃气灶。
汪爷爷也赶紧闭嘴,自讨没趣的找个板凳坐下来。
徐小溪把砂锅的盖子给盖上,她拿着个扇子慢慢扇着炉子下面的通风口,火能大的快一些。
“我刚刚下楼的时候咋听见一楼东户新搬来的家里有人哭,听着还像个小孩的声音。”
汪爷爷是个会转移话题的。
徐小溪也点头,“我刚下楼的时候也听到了。”
赵奶奶提起来这个就头疼。
“别提了,新搬来的那家你认识,老火车站黄站长家的老三一家,老三媳妇从清集乡卫生院调到咱们县人民医院上班了,好像还升职了,我听说老三媳妇这些年可努力了,又是上课参加培训,又是考试的,可算是到县里了,但老三不大行,人还跟那会一样,混日子,现在不是老火车站不用了,他是国家的铁饭碗,也没到退休年纪,就给他安排到了咱们供电局工作,但他这些年工资没涨,职位没涨,没出息,所以这不就有矛盾了,就可惜了家里的闺女,就在一中上学吧,我记得是上初二。”
徐小溪大概听出来了什么意思,大概就是女方太上进,男方太不上进的矛盾,这要是不见面还好,一见面肯定会有矛盾,处处看不惯。
汪爷爷知道他们家的事情,过去县里有个火车站,那会在火车站工作厉害,老黄站长前年没了,但他年轻的时候那个职位可高,家里老三小子最没出息,好像听说是老三媳妇家条件困难,考上学没钱,硬是耽误了一年,老黄站长找人打听了下这家,又悄悄见过人,觉得这姑娘不错,脑袋灵活,做事也好,就干脆介绍给自家老三,还答应出钱让她去上学,那会上学能分配,她上一个大专学的医,毕业就分配到家里的卫生院当医生,俩人结婚过日子,工作以后一直没孩子,原先老黄站长还以为是儿子不中用生不了,后来儿媳妇说是自己身体有问题,吃中药调理了好些年才怀孕生下来现在这个闺女,但也有人说是老三媳妇心眼多,故意不想怀,就是压根没看上老三这个没出息的,先用他家的钱,没孩子就能离婚离的痛快一些。
老黄站长三个孩子,大闺女大儿子那会都是考上了大学,八十年代去做生意,现在都在大城市里工作,手里都好些人,就这个老三没本事,脾气还不小。
“那现在吵架是啥意思啊?”
赵奶奶手下烧着火叹气,“离婚啊,老三媳妇想离婚。”
徐小溪简单的听了一下前因后果,“那今天应该俩人都去上班了吧,屋里谁哭呢。”
赵奶奶也顿时就皱了眉头,“这,那不会是孩子自己在家吧。”
刘奶奶只冷哼了一声,要她说,早就该离婚,什么窝囊男人还能过到这一步,这个世道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赵奶奶也不好管人家的事,这事最难受的应该是孩子。
徐小溪站起来开始和玉米面,里面稍微加上一点白面就行,主要是增加粘性,还是要玉米面好吃,贴在锅边,等熟了焦香还带着玉米面的甜香。
两个锅都咕嘟咕嘟的冒着热味,这里也不是厨房,遮挡都没,香味倒是乱飘。
朱老师在家里看任校长在家热的馒头,熬的小米粥,还有炒的菜,拿起来个碗二话不说就准备出门。
“你干啥去啊?”任校长都坐下来准备吃饭了。
任嗨嗨也是坐在凳子上,歪着头看姥姥。
“姥姥要去外面堆雪人吗?嗨嗨也想去。”
朱老师看这俩人,“小溪在那边炖鸭子呢,我过去要一碗,不然我非得馋死不行。”她现在是越来越不要面子了,能吃到嘴里才是好的,说完推开门就直接出去了。
任校长看她出去也笑了起来,然后掰着馒头蘸上菜汤喂着外孙女,语气调笑道,“你姥姥,平时这一打扮,戴个眼镜,看着挺文化人的,结果一遇到好吃的,拿着碗就出去了,一会咱们要多吃点。”
任嗨嗨也被姥爷逗笑了,一口吃完喂过来的饭菜。
“姥姥都是为了给嗨嗨要的,姥姥最爱嗨嗨了。”
徐小溪这会正准备在贴玉米面饼子,先把莲藕,红萝卜都倒进去,然后刘奶奶给端着面盆站在锅边,玉米面和好也醒了好一会,一块面在手里先团成圆滚滚的,然后再沿着锅边贴上,用手指按几下,就能把饼贴好,接下来循环往复,不一会,一圈就贴满了,盆里和的面也刚刚好用完。
赵奶奶在旁边看着,“要不人家小溪是厨师呢,这量都拿捏的刚刚好。”
徐小溪听见只是抿嘴笑笑,盖上锅盖,到压井旁边洗洗手,饼子一熟马上就能开饭。
“老远就闻到香味了,我来要点饭。”
朱老师顶着雪一路小跑着过来的,人未至声先到。
赵奶奶哈哈大声笑了起来,“朱老师,刚刚就让你们一起来吃,做的多,两只鸭子可大了,还贴了一圈的玉米面饼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