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上前去,双手反剪住蛇东的手,分筋错骨直接把他手给掰脱臼了。
这人倒也是个汉子,脑门上冷汗直冒了还一声不哼呢。
“是条汉子。”江野不阴不阳的说了一声。
蛇东哪怕日落西山了还要逞口舌之快,“技不如人,老子愿赌服输。想不到这条路上还有个练家子,你那一手枪法可不像是门外汉。”
江野18岁时曾在公社武装部去练过一段日子,枪法还不错,虽然好多年不曾练习,可也没退步。
他自然不会给他解释,只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你们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落到今天这一步,也只能说是你的报应罢了。”
蛇东哈哈大笑,“当初干了这一行就不怕你什么因果报应的,要杀要剐随你便,老子既然敢干就不怕死!”
瘦子也跟蛇东一条心:“你今天不杀了老子,总有一天老子会弄死你!”
何星不爽得踢了他一脚,“什么时候了,嘴还这么硬?”
趁何星和江野都在盘问蛇东,瘦子狠狠攥紧了手中的匕首,脸上是将要得逞的笑意,下一秒狠狠扎上去!
江野的警惕心一直很强,见状狠狠拉开何星,只是自己的胳膊不小心被划了一刀。
“野哥!”何星看着江野的手臂上血不自觉的流下来,吓得脸都白了。
他愤怒的望向瘦子,只见对方脸上是阴谋没有得逞的失落。
“我打死你!”
他怒喝一声,扬起拳头一拳一拳的砸在瘦子脸上。江野也任由他用这种方式发泄脾气,直到瘦子已经被打得不成人样,他才匆匆叫停。
“好了何星,差不多得了,别把人打死了。还要送到公安局去,这种亡命之徒,说不得能换赏钱。”
刚才还满脸硬气的两个土匪脸色登时吓得惨白,“要杀要剐随你便!是个男人,有种的,就现在杀了我们!”
瘦子也吐出来一口血水:“老子不怕死,小刀脖子拉一道,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何星不爽得踢了他一脚,“还好汉呢,就你这样的社会败类,把你送到警察局才应该是你最终的归宿!”
“你们两个,不能把我们送进警察局!”瘦子惊恐的大叫。
这倒引起了江野的高度怀疑,敢拉帮结伙干打劫这事的人,难不成还怕警察?看他们不怕死的架势,也不怕被判死刑,那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
他冲何星使了个颜色,何星心领神会,转身进了车里。
半晌后拿出来一节麻绳,还自己先试了试绳子结不结实。
蛇东看他们拿出来绳子,脸上的灰败和绝望简直要溢出来了。
江野满意的笑笑,就是要用他们最在乎的诛心,他们才能心痛,心痛才会后悔。
江野受了伤体力不支,何星一个人把这十来号人手都给绑上了,最后用一串绳子把他们连一起绑得死死的。
江野在他耳边耳语几声,何星连连点头,然后上货车后面捣鼓了一会儿,才把这些人都给押上车。
蛇东居然还有心情跟江野他们套话:“看你们这样,怕不是倒爷吧?”
这条路上最多的就是把这边的东西倒到那边去,常年都有货车运输队来往。
这帮强盗也是欺软怕硬的,运输队的人多,他们就远远避着走。
像江野他们这种一辆车的,必是人单影只,货物多多的“猎物”。
他们这帮人从未失手过,令甘峡县的公安局屡屡头疼,又因为地处甘峡县和上三县的交界处,警力不足再加上这帮人狡猾如同泥鳅,竟一直也没灭了去。
江野靠在车上,脸色虽然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那种无所谓事事的态度却没有改变。
他斜睨了蛇东一眼,嗤笑一声:“阶下囚就别打听那么多了,你的罪状自然有人来审判的。”
蛇东听完立马冷了脸,破口大骂江野生儿子没屁眼,全家死得只剩下他一个了。
殊不知这种祸及家人的组织最是不可能吓到江野,他反而好心情的附和蛇东:“是是是,你怎么知道我全家死得只剩下我一个了,你是不是认识我?”
蛇东他们缩在后面的车厢里无能狂怒,为了防止他们看到那批货,何星把他们绑在一起栓在车架上动弹不得。
何星无奈的看了江野一眼,“野哥,你就甭跟他们贫嘴了,也不嫌他们恶心啊?”
江野靠在车椅上,点了一支烟。
“这不是闲着也是闲着,逗逗他们挺有意思的。”
何星看着他胳膊上这个血流得架势,再看他的脸都快跟死人一样白了,恨不得开着飞机直接把他送到医院去躺着抢救才好。
但是当事人呢?不仅让他别瞎操心,自己还一点都不在乎。
甚至很好心情的安慰他:“行了你小子,差不多也得了,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