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原本有些担心,她从未听说过女子会医术的,何巧儿紧握着她的手,无声道了句:“放心。” 看着女儿信心满满的眼神,何母才稳住了心神,转身出去张罗着烧水待客。 大约半柱香不到,就见江幼神情淡然地从房间出来。 何巧儿急忙迎上去:“江小姐,我爹他怎么样了。” “已经在退烧了,还需休息两日,便可恢复如常。” 江幼的话音刚落,两鬓斑白的何母潸然泪下,忙拉着女儿跪下,便要磕头,却被江幼拦住:“不必如此。” 何母态度很坚决:“江小姐大恩,我们实在不知道如何感激,就让我们给您磕个头吧!” 江幼淡淡开口道:“你们以为,我会白白救人?” 她的话音刚落,何家母女的脸色俱是一片惨白,莫非这江小姐与那县令等人竟是一路货色,也是奔着盘剥银子来的? 可是家里真的已经一无所有,还有什么是值得搜刮的?! 她惊疑不定地望了望江幼,又紧忙转头看向女儿。 何巧儿自苏醒后,只觉得是遇见了真菩萨,从不想这江小姐也是有所图谋之人。 一时间,二人又惊又怕,悲愤交加。 赶跑了狼,又招来了虎,可如何是好! 到底何母胆识更胜些,颤抖着张口道:“敢问……江小姐的诊金如何收取?” “好说。” 江幼唇角轻勾,挽出一抹笑意:“就请何大娘帮我们煮些热粥来,我和喜乐已奔波了几日,着实疲劳了些。” 说着,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袋白米来,轻放在桌上:“我们出门米粮带的太多,这一袋留给大娘吧,便抵了我们二人今晚的借宿银子,可好?” “江小姐……”短暂的错愕后,何家母女均是泪流满面,心中感动之情翻涌滚烫。 就在江幼刚说出煮粥的时,何母还尴尬地想着家里已断粮许久,竟想不到,江小姐连米粮都为他们准备了。 她们如何不知,这袋米是江幼的接济,便为了安她们的心,才做这般说辞。 一碗白粥下肚,江幼和喜乐俱是喝得干净,连声夸何母煮粥的手艺好。 何母是老实人,常年的劳作和紫外线照射导致她皮肤黑黄,满是褶子,被二人一夸不好意思地直搓手,脸颊微微泛着红。 何巧儿从屋里跑出来,喜道:“爹醒了!正吵着饿呢!” 一听丈夫醒了,何母高兴得老泪纵横,嘴里反复念叨着:“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又连连对着江幼道谢鞠躬。 江幼握住她的手:“何大娘,快去给何大爷盛一碗粥吧!” 望着何母急匆匆的背影,喜乐悄悄凑过来:“姑娘,您怕不是早就料到何大爷会醒,才说要喝白粥的吧?” 别人可能不知道,喜乐却是知道,姑娘平日饮食讲究得很,肉蛋摄入比米粮多得很,从未像今日这般喝下这么大一碗白粥! 用姑娘的话就是——全是“贪睡”。 虽然她不知道白粥和贪睡有什么关系,但是姑娘说贪睡,那就是贪睡! 就在何母忙前忙后地准备给江幼和喜乐铺床时,一直乖巧安静着趴在门口的祸害忽然有些不对劲。 它的目光紧紧地盯着一片漆黑的村口,一对耳朵直直地竖起来,挺直的鼻梁不时皱几下,龇牙不断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看来你也发现了。”江幼轻摸着祸害的大脑壳,目光淡然望向村口位置。 啧。 王县令脚程倒快,大半夜就赶来了。 看来是气得不轻。 不到片刻,村口便传来一阵嘈杂,旋即全村的狗都狂吠起来。 黑夜中,一支支点燃的火把径直涌进村子,直奔何家。 “是不是姓王的狗官来了!”何母虽惧怕,不过愤怒更胜一筹,女儿被掳走,还差点被奸污,她恨得牙痒痒。 “喜乐,一会你带着何大娘和巧儿躲进屋子里,没有我叫你,不要出来。”江幼轻飘飘地丢下这句话,边带着祸害跨出低矮的门槛。 “喜乐姑娘,江小姐她……”何大娘望着江幼纤细的背影,分外担忧,这狗官和官差各个都是男人,她一个女儿家如何应对,若是搭上了性命,让她如何安心! “大娘放心,听我家姑娘的便是。” 王县令一脚就踹碎了何家的院门,带着众多官兵闯进来,一眼便看见院子中心的江幼,她身穿月白衣裙,正闲适地坐在椅子上,破旧的石桌上放着一盏油灯。 七月中旬的月亮皎似银盘,如水月光披在她身上,恍如披着一层月光薄纱,为这绝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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