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天,回去时天都擦黑了,冷风嗖嗖的。
又被大乌龙闹了一通,许梦雪自然没心思做饭,转头骑车上国营饭店解决晚饭。
许小弟头回来,惊叹连连,坐在那就跟进城似的,嘴里不住感叹“这国营饭店就是不一样啊”,许梦雪和俩孩子几乎没眼看,轻轻别过头。
等饭间隙,许小弟问出疑问:“姐,咱们救了小姑娘,人家妈都说要好好谢咱们,还要请咱们吃饭,你咋给拒绝了?”
许梦雪白眼,都没搭理他。
许小弟:“……”
被他姐鄙视,他反倒脸皮厚起来:“姐,我脑子笨,你给我讲讲,你讲了我不就明白了,不就不傻了吗?你是我姐,你不给我讲谁还给我讲啊。”
许梦雪:“……那我还替你吃饭得了。”
许小弟噎了一下,再接再厉:“再说啊姐,我傻了,走出去别人笑话我,可那是笑话我吗?那是笑话姐你啊。”
许梦雪:“别别别,我可以没你这个弟弟。”
话是这么说,面对傻弟弟当姐的不教,难道真登报断绝关系?
他值那个登报的钱吗?
得打个问号。
不明就里的许小弟还不知道,在他姐心里他连个登报的钱都不值,此刻正满心感动地上他姐开的小灶。
听完一通后,他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姐你真厉害。”
他一这样,许梦雪想不怼他都难:“脑子是个好东西。等会多吃点。”
甭管换了谁,自家闺女要被人害得掉湖里,都没心思和别人吃饭。更别说,那人还可能是闺女的亲奶奶和亲小叔,要是她,上去把人撕了都有可能。
小姑娘也真可怜,摊上一个这么疯的奶奶。
计划生育是国家的政策,不敢去和国家掰扯,反倒头来要害一个手无寸铁的女童,还真下得去手,想想就恐怖。
别人家的事许梦雪不会说太多,同时也嘱咐易煦易瑶别往外说闲话。
不过叫她意外的是,小姑娘的爸和她有一面之缘,就是前两天在国营饭店听见他们点了大鲤鱼也跟着点的那位。
因就是前两天的事,她还记着。
许小弟呢,还沉浸在他姐叫他多吃点、对他真好的感慨中,好不容易回过神,兀自感慨:“啧啧啧,说起来咱也算是和厂长说过话的人了,说出去都倍有面儿。”
这时,刚好饭菜上来了。
鉴于许小弟没来过,今天又很卖力陪玩,许梦雪特意给他点了道特色的红焖黄河大鲤鱼。除此之外,还点了醋溜土豆丝、白菜豆腐熘肉片、煎蛋白萝卜润肺汤,主食今儿有水煎包和葱花饼,一样来了一点。
这天气温零下几点,他们在外头待了一下午,一会冷一会出汗的,喝点热汤刚好暖和。老话常说,冬吃萝卜夏吃姜,煎蛋白萝卜汤奶白奶白的,萝卜丝透明,煎蛋金黄,汤味清淡可口又暖和。
他们别的先没吃,一人先来一碗萝卜汤。
易煦很懂事,不用许梦雪动手,已经先盛了一碗给许梦雪放跟前,许小弟看得眼热,抬下巴,不断挤眼镜,示意易煦,好像在说“小煦啊,下一个是不是该孝敬小舅舅了啊”。
下一碗却摆到了易瑶面前,第三碗放自己面前,看得许小弟眼珠子都要瞪出来时,终于有一碗热汤放在自己面前。
许梦雪看不过去,笑骂了一句。
她自己的儿子使唤也就算了,别人还想使唤?
同时不忘“教育”易煦:“像有些人啊不小了也长手长脚了,你是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让他们自己干,别惯着。万一伤着自己怎么办?”
易煦被教育了反而很开心,他知道妈妈是担心他。
但他皱了皱眉头,很小声说:“妈妈也不行吗?我想给妈妈干活。”
许梦雪满是赞许:“妈妈除外。”
顿了一下,“爸爸也不行。”
正在喝汤却莫名中枪·心疼姐夫的许小弟:“……”
他姐双标得真行!
这顿饭四人吃得很满足。
醋溜土豆丝咸酸适宜,很下饭,易瑶和易煦很喜欢吃,还喜欢葱花饼卷着土豆丝一起吃。
白菜熘肉片勾了芡,菜汤咸咸的、香香的,还有点粘稠。易煦揪一小块葱花饼蘸着吃,吃得很欢。这肉片是炸过的,油水很足,吃着又嫩又满足。
许小弟头次吃黄河大鲤鱼,被鲤鱼的鲜美所震惊,期间吃一口夸一句,还要拉上易煦易瑶一起,顺便带上一句“你们也是第一回吃吧?”
直到得知他们前几天早吃过,这几天也常常来国营饭店,他总算安静如鸡,许梦雪的耳朵也得以清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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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回去筋疲力尽,烧水洗漱,易煦可以自己来,易瑶得需要许梦雪帮着。整好俩孩子,她自己简单洗漱,躺在床上闷头就睡了。
迷迷糊糊中,又做梦了。
是接着上回她做了一半的梦。
听到有小姑娘掉湖里了,她费力扒开人群,看见水下有一抹红色,很像瑶瑶今天穿的红棉袄。
她二话不说朝那个冰窟窿跳进去。
只是冬天的水刺骨得冷,一入水便她身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