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小孩激动得拍手,围着那包衣服直转悠。
许梦雪站在一旁,含笑看着,并不阻止。她小时候也对自己干活赚钱充满干劲儿,小孩好像都这样。
易瑶仰着脸,好奇:“妈妈,真的要我和哥哥卖衣服吗?”
她葡萄般的大眼睛溜圆黑亮,脸颊粉扑扑的,很软很糯,跟大桃子似的让人忍不住想戳一下,戴着许梦雪专门给她改的大袄上的帽子,帽子带滚边毛,白色毛茸茸的,愈衬得小姑娘可爱粉糯。
许梦雪没忍住,手指轻轻碰她的小脸:“当然啦我的小公主,妈妈骗过你没?”
易瑶:“没有。”
她被戳得害羞,摸了下脸,抱住许梦雪的腿,头埋在她膝盖处傻乐。
妹妹是妈妈的小公主,他会是小王子吗?
易煦看得很羡慕,抬眼看看,又垂下眼。
当妹妹真好,可他是哥哥,得勇敢坚强。
许梦雪朝他招招手,他哒哒跑过来,小声喊”妈妈“。
揉揉他的头发,给他戴好帽子,垂首问:“你想跟瑶瑶和我一起卖衣服吗?”
易煦:“想。”
“好。看你们两个表现好,待会儿卖衣服,谁卖出去一件就给他五分钱,你们可要记着自己卖了多少件喔。”
俩小的惊得瞪大眼,易瑶更是在反应过来后,直接蹦起来,嘴里嚷嚷着”卖衣服卖衣服我要卖衣服“,易煦虽没易瑶情绪外放,抿着嘴却控制不住嘴角上扬,显然跃跃欲试。
看他没了小失落,许梦雪放下心。
这时候,一道好无奈又争宠的声音插进来:“姐,那我呢?那我呢?他俩都有一分钱拿,我这干苦力的,没钱不合适吧?”
许小弟蹬三轮赶来,睁眼、瘪嘴、鼓腮帮子一气呵成,气咻咻的:“我就知道,你想着我的时候肯定没啥好事。有好事想不到我。”
许梦雪笑睨他:“你有自知之明,挺好。”
许小弟:“……你这么说,我伤心地掉头走了。”
易瑶好像听懂许小弟的话,在旁抱着一件衣服就往三轮车边跑:“不用舅舅,舅舅不伤心,我和哥哥来!”
俩人一起搬衣服,跟蚂蚁搬家似的,忙活得不可开交。
许梦雪斜乜他一眼:“你看看,还不如俩孩子。”
许小弟:“……”
谁知道他俩外甥外甥女专门拆台!
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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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元旦,市公园边上有大集,这是专门开辟出来给老百姓置办日用的市场,小摊小贩特别多。
在平常,这就是菜市场,过了十点就没人了。可是快开始准备过年的时候,几乎一天都有人摆摊,有人摆摊就有人买东西。而且,这里逢九有集,即每月的初九、十九、二十九,今儿刚好是二十九。
他们到的时候,人已经不少了。
有不少人穿着旧棉袄窝在摊子前,一直跺脚哈气,跟前放了一堆大白菜或白萝卜,还有的是放好些被绑住脚的大公鸡等。
这些应该是住在市郊,或边上村里的,摸黑就来了,卖些自家种的或养的。
好位置基本上被占完了,得亏许小弟眼尖,瞧准一个三岔口的位置,猛蹬两脚三轮车,嗖一下冲过前去,占了这处地方。
落后一步的那个小贩,扼腕叹息。
只好在边上不远,但差了不少的位置摆起摊。
许梦雪拍他肩夸奖:“不错嘛。”
“那必须,咱可是封城飞毛腿。”
许小弟嘿嘿一笑,“姐,我表现可以吧,不如来点实际的?”
他两手指合在一起来回搓,拿眼神暗示许梦雪。
许梦雪语重心长:“弟啊,有个道理你可能不知道。”
许小弟愣:“啥?”
“干活得有积极性,老板总会看得到,老追着老板要可不行。”
许梦雪竖起一根手指,不赞成地摇了摇,叹口气,“算了,你没给人干过活,应该不懂。”
许小弟:“……”扎心了。
许梦雪:“也别觉得丢脸,看咱们亲姐弟份上,你不懂我教你,干活抵学费了,别客气。”
许小弟缓缓抬起头,难以相信:“?”
他干活没钱拿,还得感恩?
这道理他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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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许小弟一脸呆滞的样子,许梦雪眼里都是笑意,不再逗他:“放心吧,少不了你的。但你别和妈说,也别问太多。”
许小弟:“!”
干个活承受得可太多了。
他憋了一肚子的话,满脑子都是纳闷好奇,怎么他姐去卖衣服了。
寻思在人铺子门前不好问吧,骑车的时候又在路上,他拉着衣服和俩小孩,累得气喘吁吁,也没劲儿问。
好歹喘口气能问了,他姐一句话又给堵回去了。
唉,难怪他妈脾气总不好,总发火。
能不憋得慌吗?
饱尝辛酸的许小弟在许梦雪的指挥下搭架子,他之所以晚来不光是借三轮车,还是去取他姐说的架子。
架子不复杂,四根棍撑着,下面还有个底座,上面有两排。然后,许梦雪把一件件熨烫好的衣服挂在架子上,立时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