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来毛病不大,再忍出啥大毛病,该咋整?是不是你平常给咱娘气受了,她才不敢跟你说?”
易老大:“……”
抹泪的易母:“……”
易玫咋也没想到,一番话本想着给易霆一家上眼药,也能在小叔面前上小婶的眼药,谁知道,这锅转来转去,甩到了自己家。
她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易老大憋着气瞪易玫,没好气道:“大过年的,吃也堵不住你的嘴,就你话多。”
然后才笑着回易霆,“老四你放心,我咋可能给咱娘气受。她腿没事,你放心吧。”
易霆:“那不行,过两天等卫生院开门了,还是让咱娘去检查下。钱的事咱们三家平分,检查说没事,那才是真没事。”
易大嫂:“不……不至于吧?”
易霆看过去,易大嫂瞬间卡了壳。
易老二左右看看这架势,忙站易霆这一边,然后兄弟俩三言两语敲定,明儿就送易母去医院检查一事,千万别讳疾忌医,以免问题变大。
正抹泪哭诉的易母也不抹泪了,道:“不用,我不用上医院!”
易霆不由分说:“娘,你必须去。你不去,小玫不是说了吗?是我们哥仨的不孝。”
易母:“……”
她也就说说,实际上没啥毛病。
没毛病上医院,这不是闹呢吗?
她求助性地看向易父:“他爸,你看呢?”
易父闷口小酒:“叫你去你就去,废那啥话。你不老说这疼那疼的,正好看看。”
易母:“……”
她不说这疼那疼,怎么支差人干活?
现在,她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易母不死心,争取道:“要不再等等吧,我现在好利索了。再说大过年的,人家医院也不开门啊,是不?老大,你说说话,上医院多花钱啊。”
易老大不想花这个钱,便想顺这个话接下去,从而免去看医院这一遭。
易霆既然出手了,自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不由分说定下来。
“大哥,你要不愿意,这钱我和二哥一起出,再不济咱爹妈还有仨闺女呢,都用得上。如果你们都不愿意,我自己出也行。不光咱妈,咱爹也都跟着一块看看。”
易母:“……”
易老大:“……”
讨价还价了好一通,结果本来只用给一个人做检查,现在变成了两个人。而且,他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他能不答应吗?
易老大瞅了眼闷不吭声的老二,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他要敢再多说一个“不”字,就老二和老二媳妇瞅着闷不吭声的,他们的嘴可大了,指不定说的村里头人都知道了。
虽然他们不在一块住,可他不像老四住在市里,离得远啊。
想到平白多花一笔钱,易老大心里就窝火,趁人不注意,狠瞪了易玫一眼。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丫头。
易玫睁大了眼,似乎也没料到事态会是这样发展。
小煦也愣住了,张大嘴看着易霆,好像不认识似的。
易霆俯首瞧见他傻愣愣的样子,大手在他头上使劲揉了一把,直到被小煦推开他的手,他才有些意犹未尽。
小煦捂着头,恨恨瞪他,抿嘴委屈。
他才刚觉着他爸靠谱点儿,他就欺负人!
易霆笑道:“揉揉头,没事。我没用劲儿。”
有了这么一岔子,气氛又恢复如常。
吃罢饭,大人收拾桌子,许梦雪本想像模像样帮着点,被易霆拉到一边:“你别动了,我来收拾吧。”
说着也不管其他人咋看,就自顾自收拾,不让许梦雪动手。
收拾好,小孩闹着要放炮、放烟花。易家买了不少,大人小孩都到外头去放炮。
这时候估计都吃过饭了,黑黢黢的天空时不时绽放绚丽烟花,院里、村里全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烟花炸开的声音。
黑色的天空被绚烂照亮,映着每个人的笑脸。
瑶瑶又兴奋又害怕,紧紧贴着许梦雪的腿,悄悄探出一个头。
小煦跃跃欲试,很想尝试自己放烟花。易霆不知从哪儿找来了几盒摔炮,带着他玩。
有摔炮的小叔,立刻由黑面阎罗成为最受欢迎的人,易家的小孩全都围着他,要摔炮玩。
摔炮玩够了,开始在自家院子里放烟花。
有的一飞冲天,在天空炸开;有的在地上冒着簇簇烟火,闪闪发亮,像盛开的簇簇鲜花。
小孩们激动地拍掌高兴,他们的笑声几乎能掀翻天去。
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硫磺的气味,热闹又兴奋。
玩了好大会儿,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磕头拜年领压岁钱的时候了。
易父易母早早准备好红包,发给小辈们。封城这边的规矩是,女孩只要没出门、男孩只要没娶媳,都可以领压岁钱。
所以,易家老两口往堂屋的正座上一坐,底下八个孩子都排好队等好了。
他们在准备好的蒲团上磕头,说吉祥话。大一点的如易玫,不太想磕头,可见到弟弟妹妹都磕头,自己不磕不好,也就浮皮潦草地磕了个头,说了句“爷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