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去接孩子,让他们在这儿随便吵。
出门之前,她倒是贴心地把门锁好。
易母瞧见她要走,拦住她道:“亲家母,你哪儿去啊?”
陈桂英:“这又不是我家,我回自己家去。在这儿,忒晦气。”
她还像模像样拍拍两边的衣袖,很嫌弃的样子。
易母脸色微变,却也不好撕破脸,只好问:“那你咋把门锁了?”
“没人在家,我不锁门?万一招贼了咋办?”
易母:“我们这不是来了……”吗?
“吗”字没说完,陈桂英显得很贴心道:“你来和女婿说了吗?要没说的话,可能得等一会儿,外头冷,注意点别凉了……”
易母:“要不你帮我们把门开开?”
陈桂英像没听见似的,摆摆手:“不好意思了亲家母,我着急回家接孩子做饭,先走了。”
她一溜烟儿就走了,眨眼间就不见身影了。
易母脸沉下来,耳边还是易小妹和那个邻居吵架声,心里烦躁得不行。
而陈桂英接完俩孩子,直接给带自己家了。
“明天让你们姥爷骑三轮车送你们上学,咋样?”
坐三轮车上学?
瑶瑶一听,可兴奋了,不光答应了,嘴里已经嚷嚷开:“坐车车!坐车车!”
手舞足蹈地,嫩白软乎的小脸在灯下兴奋,脸颊泛起红晕,期待极了。
她也不问今天为啥不回家,也不管为啥见不到爸爸了。
小煦眨眨眼,望向拎书包走在前头的姥姥。等回去,趁瑶瑶不注意,他跑过去问陈桂英。
陈桂英惊讶地多看了两眼。
小家伙还挺敏锐。
她倒也没瞒着,直说他奶奶和小姑来了。
小煦瞬间明了,再也不问,反而咧嘴问:“姥姥我们能多住几天吗?”
他最近开始换牙了,牙掉了还没长出新的,有些漏风。他一咧嘴,又连忙捂住,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陈桂英。
陈桂英屈指敲敲他的脑袋,笑嗔:“你想住多久住多久,还会不让你住?”
小煦矜持地走到她跟前儿,抬手轻轻抱了抱她的胳膊,小声道:“谢谢姥姥,姥姥你最好了。”
陈桂英:“鬼精!”
宠溺的口吻,没半点责怪。
许家三代同堂,其乐融融。
家属院那边。
易小妹和张丽娜干了一架,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两边都没多沾光。
她俩最后休战,还是因为张丽娜婆婆归来,小姑子加入战局,赵家内部乱起来,易小妹方才摆脱张丽娜。
他们原想再好好说道说道,那一家人吵得不可开交,站旁边半天,愣是找不到插嘴的机会。
更别说,易母擅长的,本就不是硬刚的泼妇骂架,而是拐弯抹角的阴阳怪气。
那放在这儿,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中,人家一个装听不懂,那可是无半点杀伤力,沾不到任何光。
试了几次都不行,俩人一路奔波而来,又吵了这么久架,都没机会坐坐喝口水,停下来后,身心难掩疲惫。
她们落寞退出战局,来到易家门口,使劲推了几回门,愣是毫无办法。
易小妹不甘心,绕锅台、门口,把犄角旮旯的地方都翻遍了,啥也没找到。
易母蹙眉:“你找啥?”
易小妹头也不抬:“钥匙啊,不可能没有啊。俩小孩不放学,我嫂子不回家?他们不留个备用钥匙?”
易母也赞同她的话,跟她一块找。
俩人把门口的角角落落又都翻了一遍,还是啥也没找着。
奔波一路,到这会儿一口气没喝上,又找了大半天钥匙,两个人累坏了,气喘吁吁靠在墙边,无声埋怨许梦雪。
天已擦黑,夕阳只余半点浅橘色。
远处,万家灯火已亮,隐约可闻家家户户的温声。
然而,易家门口,始终没人来。
他们从傍晚等到天黑,再等到深夜……
两人人瑟瑟发抖,蜷缩在门口。
易小妹不想吃这个苦,提议住旅店,她满腹牢骚,觉得被许梦雪和她妈联合易母不想花这份钱,坚持要在这里等。
易霆凌晨四点多回家,看见门口蹲着两个身影,警惕顿起。
楼梯口传来动静,她们俩像见到救星似的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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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梦雪和许小弟一路还算顺利。
一起坐车的,除了最开始的大姐,嘴上不饶人,但没啥坏心眼,就是馋嘴巴,看人家一吃东西她就眼气。
不过,她中间下车早,后来再上车的人不爱说话。
大家除了睡觉就是发呆看风景,也有几个想说话的,但有一搭没一搭的,说得不痛不痒的,算是无聊打发时间。
许小弟和人自来熟,逮谁都能说一句,还没下车,就已经和人称兄道弟了。
随着越来越靠南,气温也逐渐变高,他们开始把来时穿的厚衣服脱下,收拾放包里。
而且,南北景色差异很大。
北方肃杀萧条一片,南方已经一片绿色了,远处已经有大片大片的金黄,是盛开的、在风中摇曳的油菜花。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