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厂子受外面冲击不小,他们的业绩持续下滑,员工积极性不高,他们得想办法赚点钱。
说起来,吴雯多少也好奇南边是个啥样。
许梦雪自也不吝啬,把对梦云说过的话,再同她仔细讲一遍。
吴雯不像梦云单纯地羡慕许梦雪能卖了工作,出去闯荡,她思考的更多的是往后的发展。
”照这样子继续,羊城的那阵风早晚会吹到封城来,只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
想起厂子里的争斗,她一脸凝重。
“外头人家都开始想破头怎么赚钱了,咱们这还为了这一亩三分地争得头破血流,想想有些可笑了。”
她说的更多是厂子里的那些老顽固。
许梦雪见过陈磊,也见过陈磊在厂子里的处境艰难,自然很能理解吴雯的处境。
这就是在大厂子难的地方。
“其实羊城的国营厂子,算起来比我们更难。”
许梦雪简单说了下陈磊所在的国营厂子的境况,“羊城更快没错,但对于那些习惯安逸了大厂子来,未必是好事。因为外面太快了,而他们机构臃肿,结构复杂,想要像小贩一样快速调转方向,跟上发展速度,反而会更难。他们更有一种被时代抛弃的感觉,而封城反应慢,未必是坏事,不是吗?”
经许梦雪一提醒,吴雯顿悟。
没错。
封城反应慢,变化也慢,而这正是他们但机会。
她可以利用这个时间差,在巨变到来之前,及时、准确地调整方向,保证他们这艘大船不被时代的浪潮打翻。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杯我以水代酒,敬你。”
许梦雪举杯,同她的轻碰。
两个玻璃杯相碰,声音清脆动听。
她们相视一笑,有种视彼此为知己的感觉。
她们点的东西,恰好这时也陆续上来了。
不同于中餐的味浓份量大,这些西式菜肴突出的是一个精致和量小。
先上来的是特制奶油酥皮汤,一端上桌,便有股很浓郁的奶香味。服务员特意提醒她们,这个酥皮可以单吃,也可以泡在奶油里一起吃。
许梦雪看看放在边上的小小酥皮,又看看面前的奶油汤,同吴雯打趣:“这是不是有点泡馍的感觉?”
吴雯轻笑:“你还别说,还真有点像。”
他们俩都是头回吃,说是那么说,却是先尝一下酥皮的滋味。
酥皮焦黄,很酥很脆,咬一口,酥皮便掉落在手上,手指跟着染上香浓的香气。
两个女人冲彼此点点头,眼露赞许。
她们浅尝下酥皮,又学起地道吃法,把酥皮泡在奶油汤里。
奶油汤很浓稠,像是流淌的乳汁,入口鲜咸可口,沁着甜味儿,而酥皮在里头泡软了,裹挟上奶油的香浓醇厚不说,外表的酥皮褪去香脆,反增一种韧性,又是一种别样滋味。
品尝奶油汤的当口,点的其他吃食也陆陆续续被端上来。
“这个利查饭起的名儿挺洋气,其实啊,就是团在一起的炒饭。”许梦雪点评道。
拿勺子舀了一勺,一口吃下去,点点头,“嗯,还不错,挺舍得用料的,里头不少香肠。”
吴雯尝了下,道:“确实。回头有功夫在家里试试,把蛋炒饭换成酱油炒饭,再加上点香肠,可能就是利查饭了。”
许梦雪正吃着,突然呛了下,掩住唇,不停咳嗽,又猛喝几口水,好一番顺气,才算是恢复正常。
“雯姐你说得挺有道理。”
吴雯目光微转,嗔她:“我说得有道理,你还笑喷了呢,这不是平白笑话人嘛。”
许梦雪恨不得举双手作投降状:“冤枉我了,我可没笑话你,实在是我没想到这一点。精辟!”
吴雯:“……”
像什锦沙拉啥的,她们觉得也就是卖个名,吃起来味道一般。
说白了,跟大杂烩差不多。
海鲜烙面嘛,味道挺奇怪的,海鲜挺鲜,只是对封城这个爱吃面的城市来说,这种海鲜面的做法和封城人的口味匹配度略差。
还有葡国鸡,这种鸡的做法她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和吃到。
一个大金黄盘子被端上来,金灿灿的,里头有鸡肉、洋葱和土豆,还有服务员说的芝士,所有的混在一起,搭配西式的咖喱,别有一番风味。
芝士很浓郁,会拉丝;咖喱有味,很下饭,刚好一解刚才吃多了糖的甜腻;里头的鸡肉鲜嫩细滑,与往常家里的炖鸡全不相同,又有土豆、洋葱佐味,饶是吃了不少,她们还是把这盘子鸡吃得七七八八。
一顿饭吃完,十分餍足。
吴雯问起许梦雪往后打算,她比较担心,这样总是靠集来卖货,又辛苦又劳累,还不稳定。虽然都已经卖工作,不是图稳定,到底还是收入能稳妥些,是最好的。
许梦雪认真思索了一下,回她:“再卖一批货,应该会看看商铺,开家店。”
吴雯一听,人精神了:“这不错,靠谱。”
他们便说起开店的事,许梦雪也正好向她取取经。吴雯虽然不是自己开店,但是管着一个大厂子,管理经验是有的,这刚好能弥补许梦雪往日经验的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