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 你还好吗?”
这个姑娘眼睛睁大,惊恐不已, 仿佛见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要不要送你上医院?刚刚真是抱歉,不小心碰到你。”
一时间,许梦雪也是搞不清她碰了一下人咋就把人碰成这样,还是说这人本就是这样。
甭管咋着,这事是落在她身上了。
她却不知道,让眼前人如此害怕惊恐的缘由就是她自己。
眼前人是林翠萍。
芯子换成了来自未来的陈欣雨。
初来乍到,刚弄清楚状况, 意外发现今儿正是一个特殊的日子。这个日子正是她写这本书的初衷——她表姐许梦雪去世的日子。
虽然她确信, 表姐一定会不在人世。
为啥她如此笃定呢?
可不是她把表姐写死的, 而是她的确早早去世。她在六十多岁才写了那本书, 怀着嫉妒又渴望的心情。
万万没想到, 她穿书过来, 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已经去世的表姐!
这可不就见鬼了吗?!
按照时间线来算,她表姐不可能好好站在这儿的啊!都是要死的人了,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
林翠萍恍惚地眨眨眼,惊恐又害怕。
脑袋里心思百转, 努力去想表姐去世的缘由。
具体的情形她不太记得了,大约是得了什么大病, 药石无医, 最终撒手人寰。
那按照正常逻辑来说, 表姐这会儿也该是躺在病床上,虚弱不堪才对。
至于说为啥许梦雪去世那么久,她都还记得表姐的长相,跟她表姐夫有莫大关系,而这也是叫她深深嫉妒的原因之一。
一个死人罢了。
凭什么活着的人对她那么好?难道看不见还有活着的人?
眼前人脸色变化莫测, 一会阴郁,一会烦躁,一会又害怕,各种情绪皆有。
在她眼前摆摆手,许梦雪试探喊了声:“同志?”
林翠萍又不可置信,瞪着眼睛,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她身上,想要钻出一个洞来。
最好解开她眼前的疑惑最好。
使劲捏了捏手心,林翠萍稍稍平复下心绪,话到嘴边又囫囵吞下去。她突然想到,她表姐不认识林翠萍,而她现在是林翠萍,她也不认识表姐才对。
压下自己的惊讶和恐慌,林翠萍摇头摆手:“没没没,我没事。同志,你别管我了。”
许梦雪狐疑地看了她两眼。
林翠萍下意识屏气凝息,挺直脊背,唯恐被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我真没事了,就碰了一下,能有多大事。”
林翠萍甩甩手臂,咧嘴笑,“同志,没啥事我先走了。”
望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许梦雪摇摇头,把这个奇怪的人甩在脑后,回到许家。
她不晓得,在她进许家时,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直看到她进了许家门再也没出来,方才不受控制地捂住张大的嘴。
真是她表姐。
如假包换。
林翠萍如遭雷击。
-
许家。
许援朝和许大哥在修理电机,瞧见许梦雪,问了句“你咋来了”,许梦雪没提刚才那个奇怪的人,说起来自己过来的原因。
“我来看看。你们这是在干啥?”
许大哥一脸喜色,明显想说,被许援朝瞪了一眼,继续低头修电机。
许援朝:“你猜猜。绝对想不到。”
许梦雪不知道她爸哪学来的兴致,越来越会卖关子,不是很想配合:“我都想不到了,还上哪儿猜去。不猜。”
许援朝:“……”
许大哥没忍住笑出声,又挨了许援朝一记白眼。
他自己没当回事,手上动作没停,飞快缠线绕线,并给许梦雪讲他们这是咋回事。
原来装修的活不太好找,村里的自不必说,大家都等村子里有钱自己找本家亲戚啥的,十来个人一起干了,不用花钱。
他们城里的更难,房子是单位分的,也是单位盖的,除非是接公家的单子。公家的单子有公家干,哪会轮得到他们?
也是一次他们给人装修,上水电啥的,被当时的主顾问起来,得知他们在厂子里并不是寻常的泥瓦工,一般的维修电工啥的也都会,不会的话咋给他们接水电。
正好那主顾给他们介绍了一单生意,是他的同乡在做的,就是专门修理和改造电机的。
然后一来二去的,大家熟了,这人再有什么活就直接找许家父子了。
他们村不光这一个人干企业,还有好几个呢,就是这个人比较大。
许大哥眉眼洋溢着兴奋:“二妹你不知道,那老板还说要一个月给我两百让我专门去帮他呢,我回来和你嫂子商量了下,一个月钱不少,到底不稳定,就没同意。”
许梦雪也是没料到还有这种转机,意外之余,不免多问了几句。
李慧敏在屋里听着,很想出来说几句,又一想上回那个事直接弄她没脸,她也并不是很想出来见这个小姑子。
许大哥还在兴头上,一股脑儿全说了,许援朝偶尔做补充。虽然那个李姓老板的活不太多,一个月下来,她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