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姨, 你来啦!”
一开门,瑶瑶看见梦云飞快地扑过来, 扑到梦云怀里啵啵,撒娇,拿小脸蹭梦云,说是想她想得不得了。
小姑娘眨眨眼,糯糯的声音透着几分委屈、怨气和伤心,好像梦云不来,是一件比天塌了还大的事。
梦云一手揽着她的肩,一手托着她的下半身, 温声软语哄人,好话说了一箩筐。
眼见着她就要答应瑶瑶提出的各种‘不平等要求,瑶瑶看见了许梦雪递给她的颜色, 小大人似的叹气:“云姨姨,算啦,我妈妈不让我为难你。”
梦云:“姨姨不为难, 你随便说,只要姨姨能办到。”
瑶瑶摇头:“不啦不啦。”
她从梦云身上爬下来,悄默声用口型比划“姨姨我们偷偷说,不让妈妈知道呀”, 梦云默契地同她比划了个手势,随后正襟危坐,不让许梦雪看出异样。
易霆和孟鹏飞慢两步进屋,四个大人往屋子里一杵,原本还算大的客厅顿时略显拥挤。
许梦雪介绍梦云:“我的好姐妹,刚好来找我玩,我便让她留下吃顿饭。”
梦云今儿穿着一条白底蓝花的小碎花连衣裙, 娃娃蕾丝边衣领,俏皮可爱。
袖口处是蓬松的泡泡袖,在最下端微微收口。下半身裙摆较大,腰身收紧,显得身形窈窕多姿。
头发编成两根小辫子,系着红头绳,齐头帘,整个人有种书卷气,透着一股淑女气质。
这番模样落在孟鹏飞眼中,一个糙老爷们竟觉得耳根发烫,要不是常年风吹日晒的,他可能都能被看出脸红。
他两手在裤腿处擦了擦,伸出一只,略显局促道:“同志您好,俺叫孟鹏飞,家在安省平阳县,今年二十七。”
声音里透着紧张,一股脑儿把自己的信息全说了。
梦云一愣,笑了,握上那只手:“你好,我叫梦云,和你同岁,很高兴认识你,今儿我姐妹请客,改天我和我对象一起请你们吃饭。”
“我和我对象改天请你们吃饭”,这句话像一个大锤,一下子把孟鹏飞砸懵。
他头晕眼花,缓了好一会儿才恍恍惚惚地应好。
许梦雪尴尬不已,赶忙给易霆递了个眼色,易霆找了个话题同孟鹏飞说,把恍惚的人暂时带离,等着一会儿再上桌吃饭。
许梦雪朝梦云解释,她可不是存了要给两人相看的心思,的确是赶巧了,孟鹏飞恰好也误会了。
梦云了解她的性子,自然知晓她说的是真的,耸肩,遗憾道:“本来还想蹭你一顿饭了,这下真不合适了。”
她说的是是事实,她在,孟鹏飞始终会不自在,怎么着都在提醒他自己尴尬又自作多情的一幕,指定没法儿好好吃饭。
许梦雪这回也不好再拦她,送她出门,歉意道:“是我考虑不周,下回我请你吃好的。”
梦云手扶着背包肩带,朝她笑笑:“那我可等着许老板的大餐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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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鹏飞得知梦云离开,一时庆幸,又控制不住失落。
“嫂子,是不是俺误会,吓着她了?俺真不是有意的。”
他没说的是,部队上的好多军友嫂子便是这么做媒的,说是约人到家里吃饭,等人到家里,才知道里头多一个人,然后两个人就在这种情况下相亲。
他刚才一来,乍看到梦云,还真以为和部队上的一样,怨不得他误会。
只是,人家有对象,他做得又很草率,多少有点丢人现眼。
许梦雪:“不怪你,是我没安排好,嫂子给你赔礼。”
她刚也私下里听易霆说了部队上相亲的事,顿时明白孟鹏飞会误会的根由。
“以茶代酒,真不好意思。”
许梦雪举杯,和孟鹏飞碰了一杯,正式把这个话题揭过去。
芳姐准备的菜肴很是丰盛,也相当符合孟鹏飞在部队上的口味:
红烧黑鱼,油汪汪的一大盆,表层漂浮着一层红油,据说是用她特制的辣椒油和豆瓣酱混合做的。鱼肉又鲜又嫩,仿佛舌头不是自己的了,里头的粉条、豆腐皮、豆腐、蘑菇等吸饱了汤汁的鲜香辣浓,很是有滋有味。
干煸田螺更不用说,田螺是头天买的,已经放在盆里吐了一天的沙子,田螺肉很干净,不会有任何吃到沙子的感觉。这个是大火重油重辣爆炒,嗦田螺吱吱作响,别有一番味道。
瑶瑶和小煦被这股浓郁的味道吸引,也请求许梦雪允许他们尝试。许梦雪担心辣到他们,又看他们吃不着着实可怜,便允许他们一人吃三个,不能再多。
瑶瑶这个贪吃鬼,吃完了自己的三个,趁着小煦的没吃完,又求来一个,辣得她小脸、嘴唇都红了,好像正熟的樱桃一样。
所以,她吃完四个还想再吃,被许梦雪无情拒绝。
小姑娘哀怨的小眼神几乎化为实质,许梦雪往她碗里放了一筷子扁豆丝:“尝尝这个,你爱吃的扁豆丝炒肉,你芳姨姨专门给你做的哦。”
扁豆丝切得很细很长,绿油油的,她很喜欢吃这个。
吃上扁豆丝的瑶瑶,虽然还是很可惜没能再吃一口田螺,但是扁豆丝也让她关注饭桌上的其他菜,比如青笋炒鸡蛋、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