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嫂子说得很有道理,而蒋庆楠的行为的确是不够孝顺,确切说很不孝顺。
她嫂子还提到了隔壁小娟:“老说人家不如你,我可看人家大包小包往家拿了,她妈见天儿炫耀闺女多孝顺。”
蒋母附和点头:“说的可不就是,我都不稀得看见她,老是说她那几句话,说得听的人都烦了,就跟谁没闺女似的。不过也是,我这个闺女,养了也白养。”
蒋庆楠哪里料到不过是一次家里的闲唠嗑,想听听家里有啥好想法,说着说着会引火烧身,竟一致说起她的不是来着。
她万分委屈和不解,问她妈:“妈,我每个月不是给你十块钱吗?我弟不给,我哥给五块,我给十块,这还不够吗?”
尾调因为最后的激动和语气,不仅上扬了,还带有几分质问的意思。
这话听在蒋母耳朵里,自动翻译成了“我每个月给十块钱这还不够多,咋着还要够多”,她顿时不高兴,脸拉得老长,开始盘点蒋庆楠的种种不是。
由此为导火索,蒋家开启了追讨大会,什么想点子想办法的,全都被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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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蒋庆楠顶着眼底浓重的黑青,在会议上一言不发,看着其他人递交自己的办法。
其实,真正能用的少,可是两个店的人你三条我三条的,就自己没有,这种感觉还是挺让人难受的。
尤其是,她作为管理组,曾书年和廖小月都认认真真地提交了自己的想法,就她什么都没有,连逗人乐的想法都没有,一整个上午,蒋庆楠沮丧到不行,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许梦雪选了两个可用,加上自己的想法,便交待实施下去。
先是去师大找两个文笔好的学生,叫他们同样写几篇文章反驳,到时候再联络关系好的媒体发出去——联络媒体的事,交给魏常明;找文笔好的人写文章这事,交给曾书年。
这是许梦雪一早就有的想法。
曾经她就有想唱双簧戏的打算,还没来得及自己动手,别人自己送上门,简直求之不得。
廖小月提到,第二期的选拔本来都快截止了,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更不能畏缩,还可以大搞特搞,给它宣扬大,让那些人看到他们的决心,也看到时代的变化。至于现在这些风言风语,她建议把文章减下来,放在店里,让那些姑娘们看看,然后把姑娘们对这个文章的反驳和批评记下来,再一起寄给报社。
曾书年的建议则是可以找人把沪市、京市那些有关模特、服装秀的报道和文章找出来,再反驳他们。至于,他们本身的生意和正在搞的活动,完全不用受他们的影响,该干啥干啥。
他这个建议,其实和许梦雪的想法差不多,这些都可以用写文章的形式实现,他来办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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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梦雪自觉这也不算大事,因为现在四面八方的声音太多了,很多事情都在摸索,也都在讨论。
就像曾书年提议的那些,京市和沪市早有先例,人家都没事,有这些大城市作为先锋,他们自然没事。
她安然处理日常,盘点衣尚的走货分销情况,安排下一步的策略。
其实有个方向,她之前想进入,现在有点晚了——就是七月份奥运会,本国的运动员拿下了第一枚奥运会金牌,运动服是很好的入场机会。
她这边已经有两个方向了,一个是西装,一个是丽人服饰。西装还没铺开,女装刚刚开始,如果再铺运动服,怕是贪多嚼不烂,毕竟她是做品牌服饰的,不是专门代加工的。
她把这个遗憾给吴雯讲了讲,吴雯作为国营厂子的副厂长,他们主要给人做衣服,能出一批运动服,对现在效益不好的服装厂来说,再好不过。
吴雯很感激她这个建议,说是找机会请她吃饭。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个想法在厂子里通过了,实在没多少功夫去吃饭。
许梦雪也理解,她也是急性子的人,有什么好的都想立马去干。
她给媒体部和市场部下达任务,到了年底,衣尚的西装增长必须成为他们省第一。
听见省第一,混子老哥脱口而出:“不是说封城第一,咋又成省第一了?”
许梦雪反问他:“你觉得呢?”
自打上回混子老哥被整治过,他面对许梦雪就有点发怵,不敢回答问题。
他不回答,许梦雪自然不会逼着他回答。
因为下达了这个艰巨任务,至于以红裙子开头的女装,可以不用那么快的步伐,稳住走即可。
饶是如此,两个部门的人深感压力,出了门,刚来的员工不由得小声嘟囔了两句,抱怨压力挺大,老板挺敢想,就会动动嘴啥的。
市场部的主任赵夏华立马制止,维护许梦雪。
混子老哥吹了口哨,手插兜,从她们身边扬长而去,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新员工垂头挨训,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直撇嘴:怎么不管孙大哥,就管她?还不是看她是新人,好欺负?
赵夏花可不知道她咋想,一心想许梦雪安排的咋实施。
底下人会有想法,许梦雪多少也猜得到。她不怕下面人有想法,就怕她们没有,有了才会想办法,没有就意味着完全没啥积极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