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的事给讲了一遍。许梦雪松了口气,看了易霆一眼,到底没说什么话。
她没说什么,易霆自觉是懂了,也不站着当一尊雕像了,把买回来的东西拿出来,摆在桌面上。
有看起来爽口的凉面,还有热腾腾的包子、水煎包,以及一小包卤味凉菜,西红柿、黄瓜等蔬果。
许梦雪颇为意外:“你这是上哪儿买来的?”
易霆看向窗外:“就在那外头。还有盒饭,我也买了一份。”
他从底下又掏出一份盒饭,许梦雪属实有几分惊讶。
天气正热,没多少胃口,包子水煎包她和孩子吃不下,易霆便都解决了,不解决也没办法,天气那么热,根本没法儿放,估摸着到不了晚上东西就馊了。
她和瑶瑶小煦吃了三人共吃了一份凉面和一份盒饭。凉面味道还行,很爽口,能让人多吃两口;
盒饭的饭菜做得不尽人意,尤其他们这段时间吃惯了芳姐做的饭,更是觉得盒饭难吃。不过,也不能浪费,配着卤味凉菜一块吃了,也给吃完了。
他们刚吃完,易霆便拿着洗好的、挂着水的黄瓜、西红柿过来,让他们利利口。许梦雪吃不下,瑶瑶和小煦各啃了一个西红柿,吃得倒是挺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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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已经开出去不短了,瑶瑶和小煦也困了,许梦雪让他们脱好鞋子,躺在床上睡觉。她手肘支在桌上,单手托腮,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默默看着。
易霆坐在她对面,心里描摹着她的眉眼,开口道:“别担心,他们不敢再那样了。”
许梦雪回神,视线落在他身上,调侃道:“我知道,人家害怕你这个阎王呗。”
易霆不赞同地拧眉:“好好的,我怎么就成阎王了?”
许梦雪弯唇轻笑:“这你得问他。我说半天人家都不当回事,看见你跟见鬼似的。”
易霆:“……”
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刚才我还是阎王,转头又成鬼了。那要我选的话,还是当阎王吧。”
许梦雪:“你可想得美吧。”
她知道易霆说的啥意思,倒也不是在为这个犯难,还真犯不上。她只是难得地放松,想看看窗外的风景,安静待一会儿。
易霆这会儿也明白过来,不再说话,跟她一道望着车窗外。
这一路都还在H省境内,平原广阔,麦田金黄摇曳,远处房屋错落有致。有的村子发展快,已经是一水的砖瓦房——这种到底是少数,青瓦黄泥的土屋是常见的。
渐渐地,夕阳斜下,金橘色漫出地平线,炽烈的颜色将麦田、房屋、道两旁的绿树笼入其中。漫天是浓烈的、炽热的金橘色,逐渐分层,由下往上,墨色一点点攀爬而上。
明月早在夕阳浓得化不开之时,便已经挂在树梢头。当墨色席卷了天空,明月皎皎,清辉洒下大地,车窗外的一切在夜色中镀上一层清凉的月色,朦胧而美好。
瑶瑶和小煦早就睡醒了,也像模像样地托着下巴和他们一起看风景。
瑶瑶下午喝的水,想上厕所,许梦雪带她过去。
厕所在车厢一头,瑶瑶进去,她在外面等着,隐隐听到两道熟悉的声音在争执。
“你不是说,一定能给你娘我换个下铺吗?现在可咋整,我这胳膊腿儿的,能爬上那上铺?还不如叫我死了得了!”
“我哪知道有人就是不给换,还是年轻人了,国家不都说要尊老爱幼,也没见他们有一点。”
是年轻男人烦躁的声音。
许梦雪扯唇嗤笑。
还真是该他们的了,不换座位就不应该了。
“别跟我说这个,我不听这个,我就问你现在咋整吧!当初我说买下铺,你说下铺贵,非要省那点钱,这可倒好。反正我不管,钱是你要省的,下铺你也得给我整一个!”
“娘,我说娘啊,你怎么回事?我省那点钱还不是为了咱们,能多省点咱们就多有点。你也是省吃俭用一辈子的人了,省个钱不是应该的?”
“我省吃俭用了一辈子了,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我还省啥我?我这辈子都没花过几个钱,好不容易坐趟车去个首都,我闺女给我钱买的,我就想舒舒服服躺着去,不行吗我?”
“……”
他们还在吵吵嚷嚷,瑶瑶从厕所出来,许梦雪没做停留,带孩子离开了。
没一会儿,那个年轻男人带他老娘一道回来。两个人脸色还都不太好看,鼻子出气,看彼此不顺眼。
年轻男人心里窝火,想撒气,一对上易霆,又犯怂,只好坐在过道边的位子上,没好气地踢车厢。
“这位同志,注意一下,这是公共财产,破坏公共财产是要罚款的。”
刚好有人来查票,列车员注意到年轻男人的行为,过来制止他。
年轻男人只觉得运气实在是背到了极点。
他粗声粗气质问:“同志,我就踢两脚,哪里算得上破坏,你这有点上纲上线了吧?”
年轻男人转头不看列车员,“再说了,那么多人,凭什么只说我啊,是不是看我好欺负啊?”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只管你不管别人,你心里没点数吗?别人有踢车厢吗?别人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