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吧,就一点点好奇。
刚巧,隔壁是一个卖面茶的摊子,新鲜出锅的面茶香气浓郁,浓稠的芝麻酱撒在上面,点缀几粒白芝麻,芝麻和面茶的香气混合弥漫,惹得人侧目流连。
瑶瑶眼睛亮了,手晃着易霆的脖子,嘴里喊“妈妈妈妈”,眼睛盯着面茶,目不转睛。
许梦雪失笑,哪儿还不知道她啥意思,空出的那只手刮了下她的鼻头,说了句“小馋猫”,便以一种无可奈何的口吻说道:“那就这里吧。”
瑶瑶兴奋拍掌,嚷着让易霆放她下来,似乎一秒都不能多待似的。
易霆:…………
这不是她刚苦着脸走不动的样子了?!
四人坐在摊前,要了两碗面茶,易霆和老板招呼了一声,老板摆摆手,浑不在意:“吃呗吃呗。”
随即瞥了眼桌上摊开的小吃,除了两碗热腾腾的面茶,有黄豆面滚了的驴打滚、艾窝窝、糖耳朵等各色小吃。
摊主操着一口地道的京腔,道:“你们刚来首都啊,那得多吃点只有首都有的,旁的地方找不着的。艾窝窝驴打滚儿糖耳朵吃了,别的千万也别落下,不然呐,后悔着哪!”
许梦雪礼貌地问还有什么不能落下。
摊主很是健谈,一口气说了一溜特色吃食:“咱就不说烤鸭了,烤鸭肯定是要吃的对不对?”
人还顿了一下,等着许梦雪几人点头后,继续道,“就说你们正喝的这碗面茶,这就是不能落下的。别看我这摊子小啊,我敢打包票,咱做出来的东西不见得就比不上那些老字号。要知道,这面茶啊,喝的可是有讲究说道的。”
许梦雪一脸求教,小煦和瑶瑶眼睛也都亮晶晶的,一副被吸引的样子。
摊主很是受用,挨个给他们讲面茶的门道。
说是最地道的面茶,不光是得用黍子面,那芝麻酱得拉成丝转圈浇在面茶上,喝的时候更不是用勺子舀着喝,得是把碗端起来,嘴贴在碗边,吸溜吸溜地喝。1
这样喝,一口喝进去,芝麻酱和面茶一起流到嘴里,那滋味香得很,简直叫人难以忘怀。2
像那种用勺子或筷子喝的,摊主说起这个,一脸的痛心疾首,好像是为好好的东西没发挥出该有的滋味而遗憾。
他这么一说,许梦雪他们就学着摊主说的那样喝面茶,浓香滋味一齐入口,怎一个香字了得!
这更坚定了他们向摊主“取经”的想法,摊子自也不吝啬,从面茶说到烤鸭,又从烤鸭说到面茶的演变品八宝真果茶,再说到首都广为人知的焦圈、豆汁儿、卤猪火烧、炒肝儿、爆肚儿、炒麻豆腐等。
他没用啥特华丽的词去描述,就那么原原本本讲着,带着一口地道的京腔,莫名地使那些食物在人眼前生动立体起来,甚至不光生出想去品尝之心,此时已经被馋得直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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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面茶摊儿,许梦雪他们顿觉饥肠辘辘,胃里好像有数不清的馋虫在发威,恨不得立地寻个地儿大快朵颐。
瑶瑶仰着白生生的小脸,额前的刘海湿答答贴在额头上,好奇问:“妈妈,我们现在是去吃那个伯伯说的吃的吗?”
许梦雪:“嗯。”
瑶瑶似乎松了口气,许梦雪不由失笑:“怎么了,不想去?”
瑶瑶噌一下反驳:“才不是,我是怕……咱们不去。”
许梦雪哈哈笑起来,揉揉她的脑袋:“去去去,这就去。”
毕竟她一个大人都被馋得不行,何况是瑶瑶这个小馋猫,刚才她就看见瑶瑶不知道咽了多少次口水,也不知道忍得有多辛苦,这才没让口水流出来。
真是辛苦小丫头了。
许梦雪不晓得路线,易霆安排。他们一路走,的确也累了,便从胡同里出来,一道去坐公交车。
距离去的地方拢共五站地,公交车师傅开得猛,几脚油门下去,好像没十分钟他们便到地方了。
“这要是走路,咱们得走半个小时吧。”
下了车,许梦雪感慨,“师傅可太快了。”
易霆点头:“明天我约了出租车,咱们到时候可以坐出租车,这样就不用来回走了。”
本来今天也想约的,实在是不好约,今天没约成。
许梦雪扭了下发酸的脚脖子,给易霆竖大拇指:“这个安排好。”
她自从做了梦,开始做生意,每个月不再领可丁可卯的工资后,她就越发觉得人活着本来就很辛苦,在有限的条件内,那是能享受就享受,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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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临近五点,距离饭点还差那么点意思。但是他们到的这家店,已经坐了不少人,眼瞅着都要坐满了,他们四人被领着去一处靠墙边的座位。
四方桌,坐四个大人略挤,但两个大人和两个小孩就刚好。墙上绘有彩图,是首都的特色风俗。
首都毕竟在北方,封城也在北方,同是北方,有些风俗总有相似之处。瑶瑶瞧见她曾玩过的,或者见别人玩过的,很是兴奋,跪坐在凳子,身子朝向墙那边,手指着图画高兴说着。
确认她的行为不会给其他人带来不便或困扰,许梦雪也就随她去。
除了图画,墙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