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我姐回来了,你跟我说一声。我看看我姐去。”
两人说好,又问起了许小弟学习的情况,陈桂英瞟了一眼在不远处等着的许小弟,“就那么回事吧,一瓶水不满,半瓶水晃荡呗。1”
这语气、神态,颇有几分看不上的意思。
许梦雪就知道她是在埋汰自己儿子,故意打趣她:“那要不,别让他考大学了,还是让他打工赚钱吧。”
陈桂英神色一僵,嫌弃道:“就他这个不着调的样子,他打工也挣不了多少钱。还是学习吧,真要是个大学生了,咋都比他现在强。”
“你看你,话都让你说了,说他不好的是你,说行的也是你。小弟要是知道啊……”
陈桂英瞪眼:“他要是知道怎么了,难道还能不认我这个当妈的?”
“认认认,哪儿能不能认呢!不认,我替你打断他的腿。”
“……”
陈桂英此时要再没明白二女儿的恶趣味,她这些年也算是白活了,“走走走,快走,搬你的家去吧。”
得,这是恼羞成怒了。
许梦雪赶紧麻溜离开,躲离“战场”。她可是听见,她亲爱的母亲刚走过去,把小弟劈头盖脸训了一顿,说考不上大学不让他回家吃饭。
她默默心疼了小弟三秒钟。
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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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完家,要办暖家饭。
想想要请的人,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许梦雪甚至动了不办的念头,被陈桂英好一通说,说完了吧,看见二女儿蔫头耷脑的样子心又软了。
“那你少请点人,亲近的就行。到时候,我带你大嫂来帮忙,不让你多操心,行吧?”
“行啊,这怎么不行,您都这样说了,我再不行,岂不是不识好歹?”
陈桂英拿眼瞪她:“就你长了张嘴。”
许梦雪:“还是张好看又会说的嘴,羡慕吧?”
陈桂英:“……”
她突然就觉着,刚才她的心软有点点没必要。
母女俩贫嘴,暖家饭该办还是得办。没隔太久,毕竟马上过年了,如果年前不办,再办得出正月了,时间拖得更久了,到时候又显得没那个必要。
于是,许梦雪将日子将在了小年后的一天,腊月二十四。
腊月二十三这天,封城小年。
许梦雪一家子都去许家串亲戚,这一天,是女婿上门送礼的好日子。慧姐原要自己在家待着,不忍她落单,又是大过年的,强烈要求她和他们一道过去。
慧姐没推脱,到底是答应了。
这天,他们一行人拎着大包小包,买的烟酒茶,以及一些果子饼干等吃食,一道去许家。
陈桂英早上六点就起来,开始置办中午要吃的饭了,就等着他们上门来了。所以,人一到,她便兴冲冲出去迎人。
慧姐要来厨房帮忙,她多少明白点她的心里,没拦着,反而姐俩在厨房边说话边干活,倒也是快活自在。
有慧姐,就用不上许援朝了。他就被赶回客厅,美其名曰好好陪女婿这个客人,别冷落了人。
许援朝不知说什么好,他常年干活,闷不吭声的,和易霆往客厅的沙发上一坐,聊了几句厂子的事,又说了说他做装修队的事,没几句,场子就冷了下来。
还是易霆提议:“爸,之前你爱下象棋,现在还下吗?陪您来几盘?”
许援朝忙说:“好好好!咱们下棋!”
这可算是解救了他,两个大男人也不用在客厅坐着大眼瞪小眼,半晌没话说了。
小煦、瑶瑶和圆圆三个孩子凑一块玩儿,他们正稀罕看瑶瑶的连环画。除了瑶瑶带来的连环画,他们还在看小煦画的小画——他看的郭靖黄蓉,被他给画下来了。
许大哥和大嫂出去给大嫂娘家送礼去了,暂时不在家。他们今儿不在李慧敏娘家吃饭,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许小弟在卧室奋笔疾书,许梦雪来卧室考校他的学习成果。
说实话,他们姐弟俩有阵子没见了。别看许小弟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1,他也是知道衣尚广告片掀起的轰动的。
他脚蹬地,咯噔咯噔拖椅子凑到许梦雪面前,问:“姐,你跟我说说,你现在身家多少哇?肯定不止是万元户了吧?”
许梦雪斜斜看了他一眼,余光瞟了眼四周,在床边坐下,淡淡道:“要不,你猜猜?猜对了我告诉你?”
许小弟可能太好奇了,还真歪头细想了一下,说了一个数,又摇摇头,自己说了句“不对”,又说了一个数又被自己否了……来来回回得有五六七次吧,看得许梦雪都十分无奈。
最后,他总算不否定自己了,却是瞪大眼,不可置信问:“姐,不会有七位数了吧?”
许梦雪回忆了下前些天的盘点,倒是很诚实地点点头:“的确有。”
许小弟惊得张大了嘴,半晌没回过神。
“姐,你这样,我就是考上首都大学,我也不能一年赚这么多年钱啊!”
这也太疯狂了吧?!
许梦雪使劲薅头发,恨不得把自己给薅秃似的,完全不心疼可能因为他的暴力而掉落的头发。
他全身心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