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
而那同样满身血迹的孩子则不知咀嚼着什么,一边艰难地咀嚼,一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娘亲,娘亲我错了,我不敢了,我会做的,娘亲——”
小孩在祈求母亲别再惩罚他了,他会做到母亲提出的任何要求,只要母亲能够回来。
然而已经于事无补了,迎接他的只有莫父恐惧又厌恶的眼神。】
酒疏看着系统面板,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继续看剧情。
莫母死后,莫父彻底没了束缚,终于能毫无顾忌地将自己的情人们都娶进来了。
而作为自己唯一的儿子,莫幸却被莫父彻底厌弃了。
大概是婚房里的那一幕太过惨绝人寰,莫父现在不只是厌恶莫母,连带着这个不太正常的莫幸也无比厌恶。
觉得他是个与自己那个妻子如出一辙的疯子,光是看到莫幸的脸都会做噩梦的程度。
于是,在某日姨太太们撺掇之下,莫父毫不留情地将莫幸赶出了莫府,任由他自生自灭,丝毫不顾这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连宗族里的其他长辈们都拦不住他。
这种泯灭人性的场面,马镇中的人们也是很少见的。
尤其是这个被赶出家门的还是地主家的嫡长子。
连乡下老农都知道要善待自家长子,没想到马镇赫赫有名的大土豪却不知道。
马镇中人们很是看了一番热闹。
起初还顾忌莫幸的身份,害怕莫家报复,不敢造次。
后来发现莫父是真的不管莫幸了之后,便都拿莫幸当做乐子。
用一点剩饭便能对这个蓬头垢面,沉默寡言的地主之子呼来喝去。
比条流浪狗都听话。
“……”
酒疏揉了揉眉心,叹息了一声,抬眼眺望远处莫家大宅的方向。
在这里能看到莫家大宅灯火稀疏,即使夜色已经深了,大宅里乌漆嘛黑走不动道,也不舍得多点几盏灯油。
这种吝啬的性格便是从那段流浪经历里养成的。
过去的事情现在已经无法更改,但是观看原著时,酒疏还是难免有种压抑的感觉。
在原著中,作者总是以一种略带讽刺的手法来描写莫幸,对他悲惨的童年并没有多同情,甚至可以说是带着恶意的。
描写关于莫幸的身世背景也是为了让女主巧儿掌控莫幸的情节变得更加合理。
为了情节连贯这无可厚非。
但无论是剧情外还是剧情内都没有人真正爱过莫幸,他的一生都是为了组成书中的一段隐喻,这样的人生多少有些可悲。
如此也就不难理解他为何会在剧情里显得如此割裂了,因为太过渴求被爱。
从原著整体来看,这个世界的惩戒对象对于自己母亲的眷恋是贯穿始终的。
即使莫母的爱是扭曲的,很大程度上是来自于对莫父的爱意。
对莫幸的那点爱屋及乌甚至都说不好是不是真的爱。
但依然是莫幸一生中所获得的最贴近爱意的情感了。
他因此遵循着母亲留下的要求行事,厌恶断袖,对作为妻子的巧儿言听计从,全都能看出童年时期母亲留下的痕迹。
经过今天白天的事情,酒疏已经清楚意识到惩戒对象这种近乎桎梏的心结。
如此顽固的心结,不是轻易就能改变的。
莫幸目前对他大概是有些好感,但不足以让他动心,甚至随时会转变成厌恶。
这种不稳定的态度也是酒疏今天辞职的原因。
当初留在码头上本就是为了先见一面看看情况而已,在摸清楚情况之后便可以适当调整计划。
酒疏觉得温水煮青蛙的过程太慢了,书中那场瘟疫可等不了那么久。
比起解开心结,还是暂且先关注书中那场瘟疫比较好。
如果不解决瘟疫,只怕莫幸还是会走上原著的那条老路。
解决瘟疫的空闲时间倒是可以慢慢解开心结,比如圆了原主抢劫的心愿,先给莫幸留下更深的印象。
对待这个世界性格特殊的惩戒对象,也只有这种方式比较奏效。
酒疏思考着计划,见夜色越发深沉,便一个翻身,利落的下了屋顶,进了屋中休息。
制定好计划的酒疏很耐得住性子,他一如往常的洗漱,上床睡去。
一夜无梦。
而此时的莫家大宅里,昏暗的厢房里没有点灯。
莫幸就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失眠了,只能望着头顶陈旧的布幔发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海中一片空白,眼前浮现出来的只有一张年轻漂亮的面孔。
那张脸上带着笑。
就连在脑子里,那人都在勾引他。
莫幸闭上眼睛,那张脸依然还在,实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他甚至有点怀疑是那伙计给自己下咒了。
就像马镇里经常流传的奇闻异事里那样,巫蛊之术会迷惑人的心智。
如果真是如此,那年轻伙计可真是用心良苦。
看来是喜欢他喜欢到骨子里了。
连巫蛊之术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