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所有的婆娘都给拖了回来,拖下去的时候一个个活蹦乱跳,可现在都丢了半条命。
这屁股上鲜血淋漓,衣服盖在上面血迹斑斑,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再往脸上看,全都是豆粒大小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脸色苍白的如同白纸,实在是挺刑不过。
“你们都是京城人士,说,是哪个府里的,若是敢胡编乱造,每人都加打八十大板!”
就这一句话,所有的婆娘都哆嗦了起来。
刚才二十都没打完,就已经丢了半条命,要是打八十,就是九条命也死完了!
到了这个时候,那就是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再也不敢有半点隐瞒。
一个婆娘抢先说道:“我们都是潘王府的下人,因为在府里做得久,所以负责管一些丫鬟婆子。”
“这是管家给我们的告示,让我等来天穹县张贴,说是到时候有人接应,其他的实在是一概不知…”
此时尘埃落定,桂文海也说不出话,李阳却站了起来。
“知府大人,既然来了,何不听听百姓的心声?”
“牛二,人都叫来了吗?”李阳问道。
牛二回道:“都在门外等着,我这就把人给叫进来。”
说完跑到县衙外面一招手,居然浩浩荡荡走进来上百名女子,把大院里面站得是满满当当。
看年龄参差不齐,有妙龄少女,还有白发苍苍的老妇,脸上却都带着殷切盼望的神情。
李阳站了起来走到院中,温和地说道:“各位乡亲,自古女子少读书,家里的吃穿用度倚仗男人,自然只有仰人鼻息。”
“若是你们识文断字,又有一项能生财的活计贴补家用,看男人的脸色,何乐而不为?”
“我在天穹县设置女学和秀坊并非心血来潮,而是在屏山县就已经办过同样的事,收效显著。”
刚说了两句,有一个妇人便说道:“并非我等不愿意来,只是女学没有教书先生,家里男人也不许我等抛头露面呀。”
“男人不许,女人便不敢了吗?”李阳正色说道,“我李阳身为地方官,在家里对夫人也是礼敬有加,言听计从。”
“怎么,难道你们家里的男人比本官还要豪横?牛二,你带着人逐家走访,若有殴打恐吓妻子的,一律抓来问罪!”
说完,用手指着在堂下跪着的那些婆娘。
“这些人都是京城来的,在县城里到处造谣生事,诋毁本官的名声,人证物证俱在!”
“知府大人为本官做主,把这些婆娘重重责罚,若以后还有谁敢造谣传谣的,这就是榜样!”
那些婆娘现在站都站不起来,裤子裙摆上血迹清晰可见,在场的人都心生寒意。
本来这到处说个闲话,传点谣言都是人之常情,可是看到这些人的惨状,人人都引以为戒!
“大人,我们愿意上学,识文断字之后还能回家教孩子,说不定连私塾钱都省了。”
“我想去秀坊,在家里终日缝补只是赚点蝇头小利,谁不愿意多赚点钱呀!”
刚开始只有几个人说话,但很快所有的女人都叽叽喳喳地嚷嚷了起来。
桂文海看在眼里,心里和明镜一样,今天算是彻底崴泥了!
李阳早就把人都给准备好了,人贩也都尾随盯梢,实际上就等着自己前来寻衅。
若在这个时候不顺水推舟,便会生出民怨,只怕连潘王府的事情都会连累到自己头上!
桂文海赶忙站起来说道:“这个…本官素来知道李阳官声清廉,对谣言那是一句也不信,今天就是来拨乱反正的!”
“既然都是谣言,那女学和秀坊该办就得办,再有造谣生事者,本官绝不轻饶!”
“那个…李县令,怀州那边还有点事,我急着要回去办理,不劳相送。”
“还有,我被扣的那些随从还请放出来,得罪之处万望见谅啊。”
说完,用眼神示意自己的手下跟着,急匆匆地就出了衙门。
等出来之后,看到自己那些手下也都被放了出来,大家伙灰头土脸地上马上轿,灰溜溜地向县城外赶去。
“大人,难道咱们就这么走了?这一趟无功而返,潘王和晋王那边无法交代呀!”刚放出来的孙青山说道。
桂文海没好气地说道:“我焉能不知,可是人家有备而来,没看今天大堂上是什么样子吗?”
“我若再留在那里,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被那个李阳利用,只能从长计议了。”
孙青山却知道厉害,小声说道:“晋王还是个讲道理的,那潘王府却嚣张跋扈惯了,事情办砸了必会追究!”
“大人要是真这么回去,估计那潘王必定会背后使绊子,这个知府可就坐不稳了呀。”
几句话说得桂文海脸色阴沉,憋了半天才问道:“那你有什么主意?若能奏效,我必有重赏!”
孙青山阴森森一笑,说道:“今日我们在衙门口吃了亏,只因为李阳那些手下实在是太过凶悍。”
“可是事情分阴阳两面,这些人昔日定是凶狠霸蛮之辈,做出一些恶事也在情理之中。”
“刚才那些百姓口音各异,有一些应该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