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文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做梦也想不到王春会做出这种蠢行。
若此时纠结于王春的事情,只怕会惹火烧身!
想到这里,李瀚文把牙一咬,大声说道:“王春是我的手下不假,可是他平日里老实巴交,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定是你们将其屈打成招,想要以此要挟本官,如此恶行我要去刑部讲理!”
“翠竹谷的工程没有按照朝廷规矩,便是修得如同铁石,本官也不认可!”
这家伙就像是疯了一样乱吼乱叫,然后把袖子一甩,自顾自地离去。
那些随从赶忙在后面跟上,没过多长时间便消失在道路上。
等收到无人之处,李瀚文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心中这个后悔就别提了!
本以为这次抓到了李阳的把柄,能将其彻底斗倒,就算不杀头最起码也要判个充军。
可哪里知道,王春打探的消息谬误颇多,弄得自己下不来台。
而这个家伙居然又图谋不轨,连李阳的夫人都敢惦记,这更是惹出大祸。
想来想去,李瀚文把牙关紧咬,看来此时只有一条路,就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趁着朝廷还没得到消息,先去皇上面前告李阳一状,就说其工程用料没有符合朝廷的制度。
再死不承认王春的事情,咬死了李阳胡乱抓人,这件事情说不定还有转机!
“快,昼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
李瀚文也豁出去了,不顾马车颠簸,在上面咬牙苦忍,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了京城。
这家伙连夜赶到皇家内城,求见圣上,说是要有十万火急的要事禀告。
皇帝勤勉政务,立刻召见,李瀚文被太监带着来到了上书房。
刚一进门,这家伙故意装作满脸悲愤的样子,冲进去跪倒之后就拼命叩头,还用力挤出几滴眼泪。
“圣上啊!臣有罪!”
!。
“哦?你何罪之有?”皇帝也有些奇怪地问道。
“臣无能,李阳肆意妄为,在翠竹谷工程上使用旁门左道,奇技淫巧,意图蒙混过关。”
“路上没有一块青石板,浇筑山体没用糯米浆,简直是肆意妄为!”
“微臣据理力争,让其整改,结果李阳不但不听命,还抓了臣手下的随从王春屈打成招!”
“逼着王春承认私入内堂,意图行奸李阳的妾室,还说是微臣指使的!冤枉啊!”
!。
李瀚文久居朝堂,自然明白皇上是个什么脾气秉性。
都知道这位圣上虽然英明,但也有一个多疑的毛病,只要自己一口咬死,便有翻盘的机会!
果不其然,皇帝沉吟半晌,总觉得这件事情颇有蹊跷。
以李阳手下的彪悍,王春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去骚扰?要说屈打成招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工程上说是使用什么奇技淫巧,旁门左道,也和李阳这天性本事相符合。
看起来即便是李瀚文有所夸张,但这话里面多少也有些真的。
皇帝只是淡淡地说道:“知道了,你长途奔波,先回去休息一下。”
李瀚文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唯唯诺诺地退下。
等这家伙退出去之后,皇帝立刻便把吴卓叫了进来,问道:“刚才的话听到了吧?翠竹谷的工程到底如何?”
吴卓立刻回道:“回圣上,李阳使用了新的材料,和以往修路护坡的法子迥然不同。”
“李瀚文报忧不报喜,他在现场以铁锤猛砸刚浇筑过的山坡,除了留下几个白点并无损伤。”
“那道路确实是用松脂铺的,可李阳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道路平整坚韧,我看比青石要好用得多!”
吴卓现在对李阳的看法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知道这是一个能员干吏,说话自然就偏向了过去。
看到皇上没有表态,吴卓又说道:“臣多次见李阳在工地上与劳工同吃同住,衣服上尽是泥水,他的手下也是如此!”
“臣见过的大臣也不少,可像李阳这样忠君爱国,勤于政务的官员当真是见所未见!”
这要是别人的话,皇帝肯定是将信将疑,但是吴卓是自己的贴身内卫,是获得了绝对信任的手下。
当听到如此高的评价,皇帝的脸色终于舒展开来。
“我就知道,朕绝对不会看走眼的。”皇上面带笑容地说道,“真是难为李阳了,更是委屈他了!”
“李瀚文扣押工程款去讨好太后,想要陷害李阳,现在又在这儿巧言令色,实在是可杀不可留!”
“只是…他有太后撑腰,如何处置才稳妥呀?”
皇帝动了杀心,但是却颇有些投鼠忌器,实在是不想得罪太后。
真要是不管不顾将李瀚文砍了,太后很有可能迁怒于李阳,以后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看看屋里只有王喜和吴卓这两个最亲近的人,所以干脆开诚布公地问起主意来。
王喜早就琢磨半天了,皇上刚一开口,他就把话接了过去。
“皇上,刚才不是有个王春吗?此人我看可用!只需要暗示一下,想攀扯李瀚文那还不容易?”
“此人犯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