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先是点了几个菜,和众人吃吃喝喝。
这才小声说道:“他们说今天宴请的贵客有当地的都尉和县令,也不知道真假,咱们必须一探究竟。”
“我说秀才爷,县令也就罢了,可现在两国交战,本地都尉怎么能和真腊人见面?”牛二说道。
“这他娘的不会是里通外国吧?怎么琼州的官员个个如此,连一个硬骨头的都没有?”
李阳没有说话,但心情颇为沉重。
这都尉并不是县里的县尉,而是本地区领兵的总统领,相当于地方级别的警备区司令。
像是这样的官职级别虽然不太高,但在当地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若是这样的人都转投真腊,那整个琼州防线简直是千疮百孔,双方交战是必败无疑!
李阳虽然面临危局,但依然心神不乱,缓缓说道:“真腊人入境出境走的都是水路,这说明陆路防线依然稳固。”
“现在问题就出在水路防线,沿江一带都被敌国渗透,咱们必须尽快扭转颓势。”
王烈嘟囔着说道:“那还不容易,今天这都尉和县令来了,就让他来得去不得!”
“咱们秀才爷是钦差大臣,有先斩后奏之权,两处尚方宝剑砍他娘的!”
听了这话,李阳不由得哑然失笑,牛二没好气地说道:“待着你吧!如果人家真想里通外国,就凭咱们几个能行吗?”
“都尉手下的兵一般都在千人以上,真想以一敌百,把你能耐的!”
这一通劈头盖脸的训斥,把王烈骂得终于不敢出声了。
燕北山说道:“兄弟,那咱们这次要来个擒贼先擒王?只怕就算是拿住了头头,也控制不了局面。”
“不如咱们汇合了鲁天鹏,带兵过来围剿,这样还算稳妥一些。”
李阳点点头,说道:“不着急,形势尚未明朗,今天咱们见机行事,依我看,关键还在那个真腊贵人身上。”
“她说话的时候自带威仪,年纪轻轻却能当做世界,又是男扮女装,身份必定非同寻常。”
“咱们不要打草惊蛇,有机会将其拿下是再好也不过!”
李阳的话就如同阳光扯破了阴霾,为众人的迷茫指明了道路。
正在说着话,却见门外传来了一阵纷杂的脚步声,其中有个人的脚步最是沉重。
李阳耳朵最是好使,已经听到有甲叶的哗啦声,果然就看到酒楼门口出现了一个铁甲将军。
此人身高八尺,身上穿了全身甲胄依旧步履如飞,看年纪大概连三十都不到。
此人满脸怒容,手一直按在剑柄上,后面跟着十几个亲兵,也都带着兵器。
李阳这些人都在里面吃饭,看到这人凝眉瞪眼,也不知道要跟谁玩命,都暗中加了小心。
“县令何在!”
这员小将并非有意大声喊叫,语调平稳,但却是声若洪钟,震得整个酒楼大堂都出现了回音!
门口那四个真腊人迎了上来,说道:“这位就是叶将军吧?楼上请,牛县令马上就到。”
牛二在旁边听得明白,不由得往地上啐了一口:“奶奶的,真他娘晦气,居然和老子一个姓。”
那个姓叶的将军也不说话,当即迈步就往里走,手下的亲兵进来之后分布在门口窗户,透着一股子杀气腾腾!
“尔等身为汉人,却做真腊走狗,怎配头顶青天,脚踩厚土,呸!”
还没等大家伙明白过来,这位小将劈头盖脸几句臭骂,还一口唾沫啐在地上,然后噔噔就上了楼。
牛二本来就一肚子火,气得一拍桌子就要追上去动手,幸好被李阳拽住了胳膊,这才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怎么什么人都能给老子气受?等会儿要是动了手,看你牛爷爷的厉害!”
牛二气的是嘟嘟囔囔,额头上的青筋犹如蚯蚓般突出,明显是气得不轻。
李阳只是平静如常,该吃吃,该喝喝,当真是任凭风浪起,稳坐钓鱼台。
就在此时,门外来了一乘官轿,从上面下来一个圆头圆脑的胖子,长相倒是十分的和蔼可亲。
来到门口,那几个真腊人立刻向两边让开,明显是熟门熟路,双方颇为融洽。
这胖子身后还跟了一个瘦高个,一身师爷打扮,手里殷勤地拿了个扇子,不停地替主子扇风。
再往后面有四名保镖,全都是孔武有力,脸上俱有刀疤,明显是江湖人。
刚进门,这帮人看到李阳等人只是微微一愣,但也没有发问,便往楼上去了。
李阳低声说道:“瞧着没有?咱们往这儿一坐,甭管谁来,都以为咱是对方的人,安安稳稳在这坐着就行了。”
这座松月楼虽然只有两层,但是层高跨度很大,楼上说话的声音几乎听不到。
只听得顶上说话声越来越急促,李阳便站起身来,想要换个位置,听得清楚一些。
突然,只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楼上有人把杯子砸了!
紧跟着有人在楼上大声喊叫:“来人!”
就这一嗓子,从大街小巷中冲出许多黑衣人,每个人都手持利刃,竟然向着酒楼冲来!
而那些兵士立刻把门堵了,双方居然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