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明利已经被吓傻了,做梦也想不到,孙恩翻脸比翻书都快,居然把自己当成了奸细!
赶紧解释道:“孙大头领,这真是冤枉!我就是给你们牵线搭桥,和官府半点关系也没有啊。”
孙恩冷冷地笑了:“我纵横十几年,从未看走眼一次,你目光闪烁,必然有事情隐瞒。”
“既然不想说,那也没什么,反正我姓孙的一向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
说完,手指狠狠地扣动了扳机,但是燧发枪却没有开火,那是因为在后面有一个击锤保险。
可即便是如此,孟明利吓得当场就尿了裤子,能够看得出来,孙恩绝不是嘴上说说,是真正地动了杀心!
到了这个时候,哪还敢隐藏什么,当即跪倒在地,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孙大头领,我确实有事相瞒,王二毛给我的价格是十两银子一把,我坐地起价,给涨到了三十两。”
“可是除此之外,绝没有任何勾结官府的行径,还请孙大头领明察啊!”
孟明利现在吓得是屁滚尿流,脸上也是老泪纵横,身子哆嗦成一团,简直是狼狈不堪。
孙恩两只眼睛如同鹰隼,死死盯着对方,过了半晌,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孟会长,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你我交情深厚,怎么还当了真了?快快请起。”
说着话,孙恩双手把对方搀扶了起来,笑着说道:“你们做商人的无非是求个财字,哪有不雁过拔毛的道理?”
“做这种军械买卖是冒着杀头的风险,没有数倍的利润谁愿意来回奔走,三十两银子不为过,我绝不还价。”
孙恩说完,把手轻轻一招,立刻就由手下抬着一口口的木箱走了过来,看行走吃力的程度便知道里面十分沉重。
当打开箱盖,孟明利简直都看傻了!
在火把的照耀下,一块块的金砖整齐划一地摆在硬木架上,而且色泽发红,一看就是十足真金!
“孟会长,你回去和王二毛那帮人说,这种霹雳火筒有多少我要多少,若有其他神兵利器,我也一并买了。”
“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是有这家伙,这丰州便是我孙恩的天下!”
孙恩乃是大周朝建立以来唯一的文武双举人,平时自视甚高,眼高于顶,总觉得自己怀才不遇。
等造反之后,凭着胆魄和计谋将海贼队伍发展壮大,绝不是为了钱财美女,而是为了封疆裂土,名垂青史!
孟明利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赶忙说道:“我这就回去和王二毛这帮人说,将他们手中的假货全都买来。”
说到这里,这老家伙眼珠一转,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自己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孙大头顶,这帮海外行商之所以如此暴富,就是因为掌握了与海外通商的航海路线,依仗宝船才得的便利。”
“等咱们有了这些家伙,找个机会将这十二个人聚集在一处,然后给他来个一锅端!”
“只要能够掌握海外通商路线,又有水手懂得航海行船,我也能替孙大头领运来海外的奇珍啊!”
孙恩淡淡一笑:“孟会长都已经这把岁数,却还是老当益壮,我深感佩服。”
“那就按照你说的,等生意做成,便设下鸿门宴,将这帮人一并剪除。”
孟明利看到事情已然办成,赶紧告辞,带了一箱金子在第二天清晨匆匆赶回了丰州府。
刚回到自己府中,就有家人前来送信,说王二毛再次在花月楼设宴,请自己务必前往。
等到了时辰,孟明利命手下人把这一箱金子拿出了一大半,来了个中饱私囊,然后才令人装上马车。
没过多长时间便赶到了楼下,却见王二毛居然在门口相迎,比上次可要亲热多了。
二人携手揽腕,一同上了楼,果然看到其他那些巨商都在。
孟明利这回算是有了底气,兴高采烈地说道:“各位,这次幸不辱使命,把这笔生意给谈成了!”
“孙恩生性多疑,差点把我当成官府奸细,幸亏我还有几分胆气,这才把事情给说清楚。”
“我虽然受了点惊吓,但是为了各位,小老儿甘愿冒这份风险!”
在场的人知道这老家伙什么德行,都是看破不说破,只说了些恭维场面话。
王二毛笑着问道:“那孙恩要多少这样的霹雳火筒?价格答应了吗?”
“那还用说,十两文银,有多少要多少!”孟明利兴奋地说道,“我还带来定金,过去的就命人马上来。”
很快,手下人抬上来那口木箱,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十足赤金。
孟明利说道:“这是孙恩给的定金,我只是做个中间人,可没动过一分一毫啊!”
听了这话,王二毛哈哈大笑:“孟会长的为人声名远播,我等岂能不知?这定金就不收了,权当给会长的中介费用。”
孟明利简直都快激动完了,做梦也想不到,这买卖双方都是如此慷慨,自己赚了个盆满钵满。
赶紧把交货的时间地点写在了纸上,说道:“明日约好在黑石崖见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孙大头领不相信外人,这批货也只能由我来做交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