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深知海贼孙恩性情阴毒,若是不能毕功于一役,只怕天长日久又要闹出事端。
所以对这一次战役极为重视,亲自坐镇三江口码头。
可是等到清点完人数,也觉得此事怕是有些难度,因为这刘三虎有着严重的吃空饷行为!
“啪!”
李阳将手中的花名册扔在桌上,面如寒霜:“实际人数才一百四十三名,为何缺了这么多的人手?”
堂下跪着那几个低级武官,现在是谁也不敢隐瞒,争先恐后把责任都往刘三虎这个死鬼身上推。
“大人,因年老病弱,每年都有兵卒被淘汰,按照朝廷的制度应该及时补充兵员。”
“可是这个刘三虎都是虚报花名册,光是吃空饷每年就要捞到数百两银子,不光如此,他还有个小金库呢!”
听到这里,连李阳都有了兴趣,问道:“此人居然如此妄为,把私财居然藏在军营里?”
那个下级武官有些尴尬地说道:“刘三虎说放在家里不安全,这地窖还是我亲自带人挖的呢。”
“里面是他这些年敛财所得的赃物,我这就带大人去看。”
等众人来到后院,放眼望去,只有很小的一处池塘,上面稀稀拉拉飘着几株破荷叶。
因为水太浅,众人都闻出一股臭气。
周围地势空旷,更不像有什么金库的入口,正在疑惑间,就看这名武官跑到院墙口,用力拉开一个木栓。
随着一阵水流声,这小池塘上面的水很快就被放干,这才发现,底下不但没有淤泥,反而是平整厚重的石板。
“机关就在这里。”
那名武官用手抓住一个铜环,用力一拉,只听得咯咯作响,厚重的石板缓缓敞开了一条缝。
这家伙怕李阳起疑,头一个便钻入了石缝之中,不多会儿便把里面的一个个地拖出来。
这些箱子有的木质坚硬,一看就是装金银的,也有的用的是樟木,打开一看,里面全都是名贵的丝绸。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地窖,好几个武官下去帮忙,居然都忙活了小半个时辰。
这财物堆积如山,都摆在院里,当真是让人触目惊心!
“大人,这些都是刘三虎的私产,再也没有外人知道,大人可以随意处置,用不着惊动朝廷的。”
听话听音,这明显是在暗示李阳,即便把这些财物私吞了也没什么事。
看到这帮家伙点头哈腰的样子,李阳心里明白,今天晚上这场恶战怕是有些麻烦。
这里的兵丁素质虽然不差,但数量比自己想象的要少得多,用这么一支队伍去应付两倍于自己的海贼,只怕难以应付。
想到这里,李阳突然露出温和的微笑:“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笑纳了,只是有一样,此事可不能走漏风声啊。”
“你们将这些东西都搬出去,放在院子里,等到晚上我便派人来取。”
那个开金库的下级武官喊来不少兵丁,把所有的大小箱子全都摆放在院中。
李阳好像是颇为满意,说道:“看你的长相和刘三虎有七八成相仿,我知道他金库的所在,多半是亲戚吧?”
武官吓了一跳,赶紧解释道:“大人果然目光如炬,我是刘三虎的侄子,名叫刘巴山。”
“并非我助纣为虐,实在是这刘三虎穷凶极恶,我若不帮着做事,只怕早就被其要了命啊!”
“别怕,本官并非想追究什么。”李阳笑着说道,“今晚我要你做件事情,不会推脱吧?”
到了这个时候,刘巴山哪敢说个不字,只得点头答应。
李阳将其叫到了屋内,亲自给其化妆,又粘上了假胡子,对着镜子一照,和刘三虎更添几分相像。
这刘巴山心中忐忑,不知道这位大官什么脾气秉性,给自己扮成个死鬼样子透着有点不吉利。
正在胡思乱想,就听李阳说道:“你今日傍晚出发,把院子里的东西都带上,奔着徐家沟走。”
“你自己选二十名手下,挑选上好的马匹,若是有人劫道便利客抛下车辆逃走,记住了吗?”
刘巴山心中暗暗叫苦,知道自己要被人家当成诱饵使用,可到了这个时候,也只能唯唯诺诺地答应。
到了日头偏西,李阳便命人整顿车队,让刘巴山指挥着众人把这些财物箱子装上车。
三江口码头本来就不大,这么多人在军营门口装车,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看到周围人越来越多,李阳使了个眼色,刘巴山心领神会,伸脚一绊,就把两个抬箱子的兵丁绊倒在地。
这两个人正抬着一只硬木箱,盖子也没锁,摔倒之后里面的银元宝全都从箱子里滚了出来。
刘巴山故意骂道:“混账东西,财不露白,你们是故意给老子招灾惹祸吗?还不赶紧装起来!”
“今晚上连夜赶路,徐家沟一带草深林密,常有强人出没,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那两个兵丁心里骂着街,手却不敢停下,赶紧把银子装上了车。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在窃窃私语,惊愕于军营中搬出这么多的钱财。
李阳冷眼旁观,早就看到人群中挤出两个人,急匆匆地往东边去了,不由得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