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看看左右没人,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早就做了安排,提前往地里埋了不少吧?”
“我可跟你说,刘牧田一辈子都和庄家打交道,就算是没见过那些海外的稀奇玩意儿,也能琢磨明白的!”
“一旦要是被这倔老头发现你弄虚作假,定会死揪住不放,就连皇上也惧他三分呀!”
李阳简直是啼笑皆非,这才明白王喜在担心什么。
便笑着解释道:“这万物生灵都是一样的,但凡种在地里的就得有根,这怎么弄虚作假?”
“公公请放心,我说的都是大实话,您若是不信…不如也一起去看个究竟,也好让皇上放心。”
王喜一听这话还真在理,立刻转回去请示皇上,片刻工夫便走了出来。
“走吧,皇上命我和你们一同赶赴天穹县,还派了二十名侍卫,都是贴身的内卫,任谁也做不了虚假。”
“咱们现在就走,明日星辰必须赶回来,我去刘牧田那里,你去叫自己老丈人,半个时辰后在城北会合。”
李阳告辞了王喜,急匆匆赶到了林轩府上,刚一进门,就看到三位夫人正坐在院里。
看到李阳来了,林初雪站起来关心地问道:“我听说在朝堂上出了事情,你可应付得来?”
“夫人放心,此事我有十足把握。”李阳说道,“当时吩咐牛二找农家种了几十亩的土豆红薯,现在正是收获季节。”
“除非运气太差,若是遭了灾彻底绝产,那我可就百口莫辩了。”
二人正在这说话,林轩从屋里已经走了出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李阳,去了南疆好几个月,根本就不知道京城附近的气候,今年可不是个丰年呀!”
“自从你去了琼州,这里就变得十分干旱,不少水稻田都干了,粮食大幅减产呀!”
听到这话,李阳心里面也咯噔一下,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唉,你啊!天下哪有万无一失的事情?真要是你种的那些古怪玩意儿彻底绝产,那可如何是好!”林轩说道。
“不如这样,你跟我先行去天穹,看看产量如何,若真是出了事情,咱们也提前想个对策呀!”
李阳听得一头雾水,茫然问道:“对策?若真是绝了产…岳父大人有何办法?”
林轩免漏一丝尴尬,压低了声音说道:“做人得懂得变通,不能瞪着眼吃亏呀!”
“真要是你种的这些东西都绝了产,我提前和当地官吏打个招呼,就说有人前来毁田偷盗。”
“到时候地里一塌糊涂,抓人也抓不到,咱来个死无对证。皇上对你关爱有加,也不会治罪的。”
李阳心中暗暗慨叹,看起来清官也是人,对于自己的乘龙快婿弄虚作假的事情也是不在话下。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让老丈人帮自己担风险?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做这种事!
“岳父大人,都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李阳句句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绝没有半个字的虚假。”
“真若是老天不开眼,非要让天穹县所有的作物绝收,我据理力争也就是了,欺君之罪可万万使不得。”
林轩也让这女婿整得没词儿了,思来想去,也只得安慰了女儿,上了马直奔北城门。
还没到城门口,远远就看着不少马匹,上面坐着的都穿着明黄色的褂子,一看就是皇家侍卫。
等来到近前,就看到刘牧田一点都不耐烦:“怎么来得如此之晚,圣上有命,明天早朝之前必须回京!”
“李阳,你不会是因为心里有鬼,所以不敢去天穹县了吧?”
李阳也颇有些无奈,说道:“刘老,我数月未回京,刚刚听到一个消息,说是京城这几个月来颇为干旱。”
“若真是因为降雨不足,地里的产量受到影响,还望刘老多多体谅才是。”
其实这些话只是强调一下客观事实,免得到时候解释起来麻烦。
哪知道刘牧田冷笑一声:“这就往回找补了?不是说你那些东西亩产少则千斤,多则三五千斤吗?”
“干旱点算得了什么?我就给你退一万步,没说亩产千斤,就算只有五成产量,我也拜你为师!”
这话说得可太呛人了,谁都知道这刘牧田乃是大周朝农业第一人,他要说出拜师二字完全就是揶揄。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众人也不再说话,各自催马而行。
王喜虽然年纪大了,可是在年轻的时候练过些武艺,对于骑马并不陌生。
可刘牧田一则年纪大了,二则不善骑术,这马骑的是东摇西晃,让人看了心都悬着。
李阳生怕这倔老头摔出个好歹,一直在旁边小心准备,最后实在是看不下眼了。
“刘老,前面有驿站,不如雇一辆马车,你在后面缓缓而行。我们率先赶路,命当地农夫收取农作物,免得耽搁时辰。”
刘牧田一听就急了,大声说道:“不行!别以为我不知道,林轩是你老丈人,王喜也对你关爱有加!”
“这是想把我这个糟老头子甩了,先在地里面弄虚作假,等我到了别说亩产三五千斤,就是三五万斤也不稀奇了!”
这话说得真是半点面子也不留,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