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元冶带走了这条幼虫, 女孩被送进了医务室。
此时已是正午,学生们鱼贯而出,很快教学楼里就没什么人了。
森羽:“才出了事,夏教授会不会忘记惩罚我们的事?干脆现在溜掉吧?”
林浠:“你忘了他有多变态吗, 现在要是不去, 会有双倍惩罚。”
森羽握着林浠的手腕:“……1哥, 怎么感觉今天的蝉鸣声特别刺耳?一直在si-wei-si-wei地叫……简直头晕!”
林浠:“嗯,还有吱啊吱啊的叫声。”
森羽:“有的像婴儿的哭声……”
林浠:“一阵又一阵, 不停歇, 声音越来越大。”
森羽:“蝉是不是飞进教学楼啦?”
林浠:“有可能,教学楼里也有一些树木。”
他们站在办公室门前。
森羽:“我怎么感觉……最洪亮的蝉鸣声是从办公室里传出来的呢?!”
林浠:“……办公室里没有植被啊, 恐怕是幻觉吧。”
他们敲了敲门,推开了房门。
夏元冶坐在办公室里, 戴着金丝眼镜,一头柔软的金发显得十分柔软。
明明是盛夏, 他却披着一件宽大的浅色外套。
“过来。”他朝两个学生招招手,“作为惩罚, 帮我数数大三的试卷和机读卡。按照旁边的表格来, 一个年级16个班,每个班40人左右, 每次多数两份备用。记得将试卷份数写在第一张试卷上。”
他指指一旁的试卷, 有一大摞。
森羽本来以为要写检讨了,结果只是数卷子和机读卡, 办公室还有秤, 其实也不用怎么数。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俩很快就能搞定,他一下子放松了, 话也变多了。
森羽:“夏教授,倩倩为什么会吐出幼虫呢?我一想到就头皮发麻。”
夏元冶:“倩倩已经被送进医院了,这个得看医生怎么说。其实就我所知这个并非个例,还有人吐出了密密麻麻的虫卵——那些虫卵长得特别像长粒香米。”
森羽:“啊啊啊,夏教授您别说了,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浠也微微蹙眉,一脸恶心。
夏元冶笑:“你们很怕这些吗?”
森羽:“怕死了,一想到就会起鸡皮疙瘩!”
林浠:“算不上怕,就是恶心。这些玩意儿看多了,容易做噩梦。”
夏元冶一脸歉意:“那,今天晚上你们可能得做噩梦了。”
他神秘兮兮地说:“悄悄告诉你们,学校背后有一大片菜地,你们知道吧。”
森羽:“知道啊,我们常去那边散步来着。”
夏元冶:“你们要是现在去,会发现那边已经一片狼藉,土都被翻过了,为什么呢?”
森羽和林浠摇摇头。
夏元冶:“前天晚上,那片地里有什么在鼓动着,发出奇怪的咿呀声。我们的工作人员就拿着铁铲去挖,结果啊,挖出了二十来只蝉!那些蝉有的浑身还是白的,有的是黄的,还是若虫的姿态!说它们是蝉,其实,它们只是长得像蝉的怪物……”
林浠被吸引了注意:“为什么说是怪物呢?”
夏元冶:“我们的生物老师把那些东西带到实验室,封闭观察,发现它们竟然长着人头!有的长着女人的头,有的长着男人的头,而那些男男女女,就是最近失踪的人!”
就在此时,房内的电视突然亮起,开始播报新闻。
胆子小的森羽吓得一把抱住林浠,差点发出尖叫。
男播报员:“据报道,XX第一人民医院发生了一件怪事,一位产妇怀胎十月,生下了二十来只幼蝉。”
男播报员:“此前,樱花之国便有相关报道,一母亲称,其子无法适应社会,将自己锁在家里七年,平时皆由其母照顾。最近,这位母亲发现儿子不再说话,经常发出奇怪的声音,作息也完全改变了,于是悄悄走进房间。她悚然发现,儿子竟然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蝉,房间里恶臭无比,尽是他蜕下来的皮!”
林浠疑惑:“电视怎么突然打开了?”
夏元冶:“这个电视坏了,偶尔会自动打开。”
森羽感叹:“还好都是外界发生的事情,离我们还很遥远……”
夏元冶却说:“或许,离你们并不远呢。”
森羽抖着看向夏元冶:“什么意思?”
夏元冶:“我的意思是,那些事其实离你们很近、很近。”
森羽:“……夏教授您别吓唬我们!”
林浠:“有多近?”
夏元冶:“我刚才跟你们说,从泥土里挖出了不少若虫,其实还没有说完。那些若虫带有泥土的气息,很快就长大了,它们一旦咬破普通人的皮肤,就会将普通人变成它们。这些生物的身上,都有着泥土的香气——仔细闻一闻,是否嗅到了呢?”
一阵夏风吹来,林浠和森羽都嗅到了泥土浓郁的气息。
他们跟前的试卷飞扬在空中,哗哗哗地落在地上。
夏元冶:“一旦被同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将更多人变成自己的同伴。而我现在……就想做这样的事。”
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