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怕疼了。”
医生一脸惊慌:“老爷,您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杀您!”
安德烈却清醒地说:“其实你伪装得不够好,我的医生约翰是一个很笨拙的人,他只会行医,不擅长做饭,也不是一个细心的人。而你很聪明,擅长做饭,十分细心。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约翰,你待在我的身边有着特殊的目的。你应该一直都在等待那些年轻人吧,你想将他们引去圣殿,为此,你专门为我施加了催眠,让我将关键词告诉了他们。
“我并不知道你具体想做什么,但我知道,当我传达完那些消息之后,我对你而言已经毫无用处了。我帮助紫宸的行为,会阻碍你的计划。所以,你会在离开之前除掉我。”
医生嗓音里的惊慌消失无踪。
他变成了菲斯特,声线妖冶,带着些轻浮和调侃:“哦,老头,原来你早就发现了啊,那你为什么不告知警卫呢?”
安德烈笑了,发出了标志的“哦嚯嚯”的笑声。
而他的眼中带泪,笑声也变得有些虚浮:“我只是一个孤独的老人,我的妻子和两个女儿都走了,我被软禁在这里,平日里就只有跟我的鹦鹉说话。
“你虽然有特殊目的,至少你能陪着我,听我说些无聊的话……你不仅做到了这些,你确实在好好照顾我,我十分感激你……咳咳咳……不知不觉,你就像我的儿子一样……”
菲斯特微微蹙眉,神色有些复杂,冒出喉咙的那些嘲讽的句子,居然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安德烈没有看菲斯特,主要是就算看,也看不清。
他望着远处,眼中没有焦距:“已经九十八年了,我经历过辉煌,也经历了衰败,过去的一切都变成了尘埃,而我的这具身体也差不多该入土了。孩子,由你把我送走,我想,我就没什么遗憾了。”
说着,他端起红酒,就要将酒液灌入喉咙。
然而,菲斯特合拢手指,握拳。
玻璃酒杯在刹那间碎成齑粉,酒液也跟着消失了。
菲斯特离开了。
安德烈立马起身抓他,但他的小腿已经很细了,一时失力,他摔倒在地上。
菲斯特转身将他扶起,他一时间也有些搞不清楚了。
或许,他只是演了太久,有些入戏了。
安德烈抓住他的手:“你不准备杀我吗?”
菲斯特:“我不是慈善家,不喜欢满足别人的愿望。”
安德烈:“……是吗,是吗,那你要走了?”
菲斯特:“是,老头,以后你自己保重。”
安德烈:“刚才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真的就像是我的儿子……”
菲斯特掰开他的手,无声地离开了。
他没有告诉安德烈,其实他也觉得,安德烈就像是他的父亲。
他活了太久,早已忘记了父亲的容貌。
记忆里,父亲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从来都不会夸奖他,只会责骂他,贬低他,让小小的他变得无比自卑,于是,后天他需要伪装成自信的人,会更加渴望力量,会被强大的神明吸引,需要用他所知道的一切来掩盖内心深处的自卑。
他长大以后,一直远离父亲。父亲后来生病了,他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父亲去世时,他还在赌气,并未陪伴左右。
当他照顾安德烈时,他偶尔会想,他父亲在临死前,也会这般可怜吗?
每一天都在走下坡路,死亡不知何时就会降临,身上散发着越发浓重的老人味,五感越来越糟糕。安德烈和他的鹦鹉一样,行走在死亡边缘,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呼吸。
他一直都想嘲笑亲生父亲,让他愧疚,让他痛苦,让他生不如死。
他本该这样对安德烈。
可是,他实际上做的,却是耐心地倾听安德烈说的每一句话,每天从早到晚陪着他,当他开心地抚摸着自己的头,夸他“好孩子”的时候,他的眼睛竟然湿润了。
没错,他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
可是,他的内心深处渴望的,其实只是一个肯定,一个赞许。其实他只是希望所爱之人,能够回过头来看看他。
然而,这个小小的愿望却变成了执念。
为了执念,他走错了路。
一步错,步步错。
他将痛苦带给了更多人,他让别人来承受他的痛苦。
最后,在他弥留之际,他才终于发现,他之所以那么理解安德烈,因为从头到尾,他和安德烈一样孤独。
安德烈的人生,是一个从拥有到失去的过程。
他的人生,则是从渴望到贪婪到毁减的过程。
往昔就像是一场缺乏意义的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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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M星。
12月26日,安娜不仅在大选上失败,还被群众羞辱。她的全息影像被紫金群众扔臭鸡蛋。
她在社交媒体上的形象还不错,她之前被鲍威尔逼迫,公开发视频时,还获得了一大波同情粉,很多人都站出来支持她,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那就是因为,媒体战。
她和里根家族的黑料被扒出,曝光在各大平台,六成为真,四成为假,虚实结合,更是让人难以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