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苍天有眼,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正愁没有投名状,这份投名状够重,只要做实了,郭家和薛家,顷刻可覆灭,到时他们一家就不必再躲藏了。 兹事体大,他不敢贸然说出,要求一定见内卫司的首领,才肯将线索拿出。 原本他只有三分把握,毕竟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不敢保证郭家和薛家有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在见到内卫司的祖师爷后,他三分的把握变成了七分。 能真的引出内卫司的祖师爷,并引起此人的兴趣,再能说明问题不过了。 若他能查到更切实的证据,确定所猜想,他敢说,他甚至有面圣的资格。 可单凭他和马叔的人手,吃不下这么大的事,一来他没那么多的时间,娘亲病重,他不能离京太远;二来事情太大,他和马叔的人手远远不足,何况风险太大,他要保全自己的人才能谈其他;三来,他还没取得信任,贸然触碰此事容易遭受皇权倾轧,引来灭顶之灾。 今夜,在等人来时,他忽然心神不宁,眼皮直跳,直觉家中出了事。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在见到内卫司的祖师爷时,这种心神不宁让他差点出了岔子,好在有惊无险,安然度过。 内卫司的祖师爷年轻的出乎他的意料,比他大不了几岁,若是平常人肯定会怀疑此人究竟是不是真的祖师爷,但他知晓是真的。 他原本就特意留意过这方面的消息,知晓内卫司的祖师爷性情乖张,喜怒无常,是个连亲生父亲都敢杀的狠毒角色,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稍有不慎他和马叔就回不来了。 今夜这一趟,算是搭上线,值了。 夜色之中,马叔望向身后,悄然说道:“小公子,尾巴应当是甩脱了。” 马叔算是见识了,内卫司的人,的确十分谨慎,在他们走后,派人跟踪了他们,幸亏小公子早有预料,在来之时就设想了这种情况,制定了路线,提前租了一个宅子,来了个金蝉脱壳,就是这样,还差点被发现了,实在难缠。 “绕了这么久,总算是摆脱了。马叔,我们回去吧。”莲宝脚步一拐,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们的马车在另一处,到那边取到再回去。 他越发心神不宁起来,出来前家里一切平静,娘看着还好,有爹和二哥看着,黎姑娘和她的护卫也在,就算被人发现了,也能全身而退,他实在不知这种不安从何而来,但愿是他瞎担心了。 回去路上,马叔没忍住,直接问道:“小公子,就凭那些粮食,怎么就能断定是那么大的事,何况是分批运出的,若是做生意,也是有的。” 莲宝微微一笑:“马叔,这正是他们的高明之处,分批运出,不易引人注意,可却也是心虚之处,若是做生意的,一次运得越多越能减少路费花销和损耗,你也知道,做生意的多少会和漕帮打过招呼,通过漕运运出,可我们去问,漕帮那帮兄弟压根没收到过消息,那么就证明,他们定然不是做生意用,其中有鬼。” 马叔点点头,这说得过去,难怪小公子让他问漕帮的兄弟,得知其中有问题后,又顺藤摸瓜摸到了几批冬日的御寒衣物送出,里头竟还包了私铁。 莲宝接着道:“御寒衣物、铁器、粮食,马叔,这几样分开看,或许还没那么明显,可连起来,你想到了什么?” 马叔迟疑道:“军中辎重?” 莲宝自信一笑:“没错。而且他们运物的人,用的全是自己人,看着反倒像不敢让人知道一样,让我不怀疑都不行。” 马叔压低声音:“可他们有什么理由养私兵,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祸啊。” 莲宝桃花眼一挑,冷冷的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薛家在十几年前只手遮天,如今江河日下,狗急跳墙了吧,没什么不可能。” 做过的事总有痕迹,郭家每隔一段时日,便要借着远房亲戚的名义送出一批粮食,虽做的隐蔽,可或多或少都留下痕迹,根据这些蛛丝马迹便能推断异样。 冬日快到了,这应该是他们今年最后一次送,再不送出去,河水冰封,大雪来临,就送不出去了。 所以要想查,这是最好的时机,希望内卫司名副其实,别让他失望。 “马叔,再快些,咱们早些回去。”他总觉得心惊肉跳的,很是不安。 “得嘞,小公子坐稳了。”马叔应一声,挥打了一鞭子,朝着南城某院落而去。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一夜。 皇宫里头,周常在黑暗中睁开眼,看向外头守夜的流萤,悄然起身。 珠帘晃动,人已出现在流萤身边,看着睡得正熟的流萤,她心中冷意非常。 这个奴婢阳奉阴违,实在该死。 那盒子没有找到,她不确定那盒子是沉入了井底,还是被人拿走了,亦或者是这奴婢隐瞒了什么。 不过都不重要了,这个奴婢,必须死! 黑暗中,她扬了扬手,朝内室走去。 珠帘又晃动了一下,殿内重新归于平静。 流萤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她方才好似感受到了一个黑影在身前,睁开眼睛却没发现,想是睡糊涂了。 她挠了挠脖子,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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