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过来的张庆接过话笑着答道:“我们先看看,老哥儿,今日生意可好?” 他做了安排,一个小太监在最前头,他在侧面,另一个在后头,将人群隔开来,心里紧张得很,就怕有人冲撞了万岁爷。 不过说来也怪,无论万岁爷到哪,人群的人都自动避让,省了他不少事。 皇帝没有抬头,任由张庆应对,拿起一个泥人端详起来,泥人看着还成,只是没有他小妃嫔做得那般可爱,中规中矩的。 面对张庆,老汉放松多了,喜气洋洋地说:“好啊,好得很,俺还来迟了,占的位置不咋好的,前头那路口的生意才好呢,俺家隔壁的,都卖了两担货了。” “哟,生意日日都这么好?” “那可不是,只得今日,多亏了那个状元公,唉,真希望状元公日日都在外头考试啊,这样大家伙儿都去看状元公,俺们生意也好。”老汉十分感慨。 皇帝抬头:“状元公?” 面对他,老汉慌张了一下,避开眼睛应道:“就是国子监外头考试那解元公啊,俺也不懂,俺婆娘去瞅了瞅,回来便和俺说那人长得像状元,那不就是状元公了?” 这贵公子身上贵气逼人,实在让他不敢直视。 皇帝了然,没有再说话,将手中泥人放下,瞧过去,瞧见有个捏成娃娃的泥人,飞了一只鸡在头上,瞧着有些意思。 张庆又接过话头,跟老汉聊了起来。 皇帝拿起那个娃娃,又朝旁边看去,剩余还有十一个这样的娃娃,每个跟着的动物都不一般,原来是一套十二生肖。 这样的新鲜玩意儿,他的小妃嫔定然喜欢,买回去哄她高兴也好。 他面色柔和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将手上的泥人放下,对张庆道:“这一套,带走。” 说着转身朝着国子监方向走去。 “是。”张庆应了一声,问清老汉多少银子,快速地放下一个银锭子,让老汉不用找钱了。 又吩咐跟着的一个小太监将东西拿上,慌慌张张跟着前面的人跑去。 老汉笑得合不拢嘴,贵公子一出手就是不同,他刚摆出的一套泥人只看了一眼立即就全买了,不讲价就罢了,给的银子都能买下他整个摊子了,真是大手笔啊。 等东西包好了给人,不由跟身边的摊贩吹嘘起来,旁边的摊贩都羡慕的看着他,纷纷悔恨方才勇气不够,没有上去拉生意。 皇帝一路闲逛过去,看百姓都会摆什么商货,偶尔问一句价格,看不懂的也会问问商贩。 沿途商贩一一耐心解答,便是不买,被一个贵公子相询心里也高兴得很。 一圈下来,皇帝已然心中有数,将问询到的与朝臣和李家商号禀报的一些账册一一对应起来。 李家商号虽有专人在管,为了不闭目塞听,很多关乎民生的商品价格,隔一阵子他都要过目一遍,所以下头的官员在这上头想要蒙蔽什么,很难。 这一路过去,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会看皇帝几眼的,还有人边走路边回头去看。 更有不少姑娘家羞答答的偷眼看,看得含羞带怯的,在皇帝目光不经意间略过时,姑娘家脸都羞红了,又忍不住暗送秋波,心跳如鼓。 皇帝面容冷冷清清,步履从容,丝毫不以为意,他只关心想关心的事,其余的只要不是含敌意的目光,都不必去深究理会。谷 这些目光他在那些初次拜见他的大臣身上见过,若要深究,这些大臣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与大臣目光稍有差异,百姓的目光要更直白赤裸一些,弄明了便好,无须在意。 倒是苦了张庆,这么多人都关注万岁爷,他浑身紧绷,紧张兮兮的。 他心想,万岁爷真是招蜂引蝶的一把好手,却毫不自知啊,这些姑娘家一颗芳心要错付了。 不过以爷的性情,便是知晓也不会理会。 在遇到莲主子之前,宫里头貌美的妃子不少,万岁爷初初登基时,也有不少路上偶遇大胆送秋波的妃子,万岁爷从不曾真正看过一眼。 若目光停留了,那妃子就要倒大霉了,下场准是送去和泰庙诵经祈福,好几个妄想争宠的妃子都是这么进去的,所以最好还是祈祷爷视线不停留为好。 万岁爷这么一番动作之后,后宫的妃子都学乖学老实了,再也没人敢学先帝后宫那一套了。 这些姑娘家注定是白抛媚眼了,万岁爷从前不解风情,如今风情只为莲主子一人解,其余人哪里还入得眼去。 有两个姑娘家一直跟在后头,小声在议论什么,时不时偷看皇帝一眼,已经跟了一小段路了,真是大胆。 皇帝感觉极为敏锐,他不必刻意回头便觉察到有人一直跟着。 行至十字路口,到一个卖秋梨膏的摊子前,他终于确定了什么,没有回头,皱了皱眉,对张庆招了招手。 张庆赶忙走近两步。 皇帝低声对他吩咐了几句。 张庆惊恐,他早就留意了,也让人刻意隔开了,没想到万岁爷也注意到了。 他向后看了一眼,又确信了一遍心中猜测,这才连连摆手低声解释。 皇帝皱眉:“如此,怎做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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