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淼淼快步走过去解开指挥使的马,恭敬牵到皇帝身前,待人上马。 禁军指挥使连忙递上马鞭:“爷,还是由臣护送您回去。” 皇帝面色极冷,翻身上马,接过马鞭:“不必,胡淼淼,走。” 说完这话,一扬马鞭,马当先冲了出去。 胡淼淼并着几个影卫,立即飞身上马,远远丢下一话:“张老哥,韩指挥使,老弟护送爷回去,便先行一步了。” 转眼七八人已不见踪影,禁军的骑来的马只余几匹在。 张庆一跺脚,对着韩指挥使一拱手:“咱家也先行一步,善学广场之试爷极为关心,有劳韩指挥使费心了。” 话刚说完,也不等韩指挥使回话,便急急带着几个小太监,向之前来时放马车的地方小跑而去。 眨眼间,就剩了禁军指挥使——韩指挥使一人了,他只知道宫里头出事,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能让皇帝面色如此难看,想来定然是天大的事。 苍澜院内。 请御医,通知皇帝,守住苍澜院,任何人无命令不得走动,再将苍澜院从里到外都搜寻一遍。 齐嬷嬷面如寒冰将事情一一安排下去,回头一看,就见莲花带着小青,正围在那个破碎的汤盅前津津有味看着,还用藤条将那汤盅碎片一一拨弄开来。 她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又惊又急,厉声道:“莲主子,你在作甚,还不离远一些!” “啊?”莲花转回头去,就看齐嬷嬷怒气冲冲的,忙乖乖坐好,想了想好像还有点近,又起身挪了挪凳子,挪回桌子前,离那堆碎片远了一些重新坐下。 她这才忍不住惊叹道:“奶奶,我在瞧这汤盅呢,设计得真的好生精妙哟!” 令她佩服不已,她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这汤盅的两个肥耳大有门道,与盅体交接处设计有阀门,阀门与盅连成一体,平日里压根看不出来,只有炖汤时热气膨胀才能顶开一丝缝隙,漏出里面的东西来。 看莲花不知其中利害,还有心夸赞的模样,齐嬷嬷都气笑了。 她气狠狠地道:“若不精妙,怎能用来害人?” 又怎么能几乎逃过了他们的眼睛?! 每一件进苍澜院的物件,都会检查清楚,使用前还会检查。 而这汤盅简简单单的,没什么花纹,样式普通得很,在这宫里随处可见,只双耳要比普通的要厚一些,其余无甚特点,十分不起眼,一眼望去一目了然,也因此逃过了他们的眼睛。 若不是她心细,方才看到那双耳觉得不对,隐约觉得见过,千钧一发之间想起了先帝时处置过的一桩后宫案子,也要漏了去。 那双耳里头放的药粉,若她猜得不错,定是落胎的药,背后之人其心可诛! 幸亏她发现的早,小闺女又福泽深厚,在阴差阳错之下才没有用燕窝。 一想到人在她眼皮底下差点着了道,她就心惊肉跳,止不住的心慌,无法平静下来。 这燕窝昨日就已经炖用了一次啊! 若不是小闺女看见这燕窝就犯恶心,这燕窝昨日早就入口了! 若不是昨日她早早回去,没有盯着小闺女,兴许昨日小闺女碍着情面就硬着头皮喝了!谷 若不是昨日小闺女让小青顶了包瞒着她,今日神色间带了出来,拖延了时辰,最终她被看出了不对,就真要出事了! 这其中但凡哪一步出岔子,小闺女肚子里的孩子就…… 一想到这个,齐嬷嬷感觉止不住的寒气从心底冒出,苍澜院里如今已是重重防范,却还是防不过有心之人。 这人实在是恶毒至极,深谙后宫诡计,与先帝时期层出不穷设计害人的手法,有过之而无不及! 殿中氛围十分凝重。 莲花发觉齐嬷嬷面色不对,比往日苍白了许多,忙起身走到齐嬷嬷面前,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手十分冰凉。 莲花赶忙用自己热乎乎的手帮齐嬷嬷揉搓,嘴里安慰道:“奶奶,我这不是没事么?您别担心,我还好着呢。” 小青她也问过了,没事,就是昨天喝了燕窝肚子疼了些,等炭头来了,她让炭头看看有没有大碍。 齐嬷嬷心里一暖,随即愧疚自责涌上心头:“闺女儿,奶奶没有护好你啊……” 眉眼低垂,皱纹更深,仿佛老了几岁一般。 莲花心疼起来,将齐嬷嬷苍老的手揣入怀中捂着:“奶奶怎讲这些话,若没有您在,我恐怕不知中了几回这样的事呢,您可是大功臣啊,这汤盅竟然都能看出问题呢!那句话怎么讲来着,只有千日做贼,没有…没有……” 小吉子一脚踏进偏殿门,插嘴道:“没有千日防贼的理儿。” 他刚奉命办完事,是回来禀报的。 除了偏殿的人,如夏柳那样被重点怀疑的人都被控制住了,厨房里的物件,除了他们之外,就是夏柳他们能接触到。 小林子提着一包东西,也跟在身后进来了。 他也是刚办完事回来复命的,听到小吉哥插嘴,他赶忙点点头,主子那话他也知道答案。 “对,就是这个理。”莲花赞赏地看了小吉子一眼,使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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