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尖细的嗓音喝止那凄厉的叫声:“住嘴,再叫割了你的舌头。” 声音渐渐远去。 冬雪混沌的脑子,才慢慢明朗一些,原来是莲主子出事了,难怪如此大的阵仗,可是与她又有什么干系呢? 忽然她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去,才发觉不知何时来了个太监,瞧不清面容。 这诡异的太监,阴柔的嗓音低低地响起:“冬雪姑娘?” 声音阴寒,如冰冷的毒蛇穿过耳膜。 冬雪打了个激灵,心头浮现不好的预感,大着胆子应:“是…是我,公公,是要审我了么?我犯了什么事么?” 太监没有回答她,确认她是冬雪后,便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丢了过来的,低哑的声音响起:“你家人向你问好。” 说完这句,这诡异的太监便头也不回消失在牢房尽头。 冬雪心头乱跳,看人消失后,带着疑惑和不安,看向那样东西,昏暗的牢房里,看不清楚。 她咽了咽口水,犹豫了犹豫,不敢去看,仿佛那东西是洪水猛兽一般,若是看了,从此命运将被改变。 最终,她还是爬着过去,那太监提到了她的家人,她不能不看。 她是家中长女,还有一个弟弟,两人自小便被爹娘疼爱,她爹会点小买卖,日子过得还算殷实。 只是后来她爹重病,家中只出不进,不得不变卖家当,到最后一贫如洗。 眼看日子过不下去了,她爹偷偷断了药,被她发觉了,她抹泪悄悄将自己卖了进宫,得的银子给了她娘,让给爹治病。 进宫前,她爹的病有一些好转,不知道如今如何了,她很是挂念。 想到家人,她心里暖了些,将东西拿到手里,那是一团纸,里头包了一样东西,有些熟悉。 将纸团展开,上头似乎写了什么,她不及细看,拿出包着的那样东西,低头看去。 昏暗的光线之下,她惊叫出声:“爹!” 那样东西,她便是闭着眼睛也认得! 后宫偏僻的角落里。 一神色警惕的小太监,手背一条条抓痕,他挠了挠。 见周遭无人,悄悄躲进一假山里,刚进去便被堵住了嘴:“…唔……是我……” 见是他,夏雷放松了心神:“如何了?” “都办好了,只是上头动作太迅猛了,夏雷哥,我担心……”谷 夏雷抬手打断:“不必顾虑,一切都安排好了,现在只等放出第二个消息便可。” “可是……”好多办事的人都被抓走了,小太监神色犹豫,他办差事可是担了好大风险的,幸好他够镇定,平日里在宫里头没有所属派系,才没有被怀疑。 夏雷看出了小太监的恐慌,安抚道:“只差这最后一步了,你放心,将消息放出后,就没你什么事了。” 小太监还是犹豫,现在满后宫抓人,人心惶惶,最好的法子便是安安分分的,等风声过了再说,现下还去放消息,实在太冒险了,先头这些散布消息的人,好多都被抓了,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看出了他的想法,夏雷面色狰狞起来,威胁道:“你若是去,往后保你和你宫外的亲人荣华富贵,若不去那就别怪做兄弟的心狠手辣了。” 小太监一惊,开始往后退:“夏雷哥,你答应过我……” 夏雷狞笑,上前两步狠狠擒住小太监的肩膀,压低声音道:“近日是不是浑身发痒?算算毒发的日子也差不多了,若是没有解药,你会如黑子一般全身溃烂而死,死后不得全尸。” 这是他备的后手,少数几个见过他为他办事的太监,都给下了名为“烂穿肠”的毒,宫里很难弄到,还是从前藏起来的货,为了这件大事,他悉数将存货都用了出去,花费不少代价。 此毒不难解,但此毒隐蔽,阴毒无比,中了此毒的人先是有点痒,像湿疹一样,寻常没人会将那点痒放在心上,尤其是做奴才的,就算有心想看,御医也不是说请就能请的。 等个几日,后面会越来越痒,直到痒到骨子里去,浑身大片被挠烂,像得了能传染的病,谁都不敢接近,等那时已经晚了,便是吃了解药也于事无补了,大片大片挠烂的溃烂就能要了人命。 小太监肩膀一痛,疼得冷汗飙出来,顺势瘫软在地上,才挣脱钳制。 原来黑子不是得了疫病,是被夏雷下了毒,死前的情景他见过,浑身发脓,都是糜烂的腐肉,又腥又臭,谁都不敢碰一下,最后被拖走了,衣物都被烧了。 他目露恨意,又恐惧无比,衬得面色惨然,只觉得前胸后背都开始发痒,忍不住拿手去抓。 他早就明白,自己被夏雷一步步引诱,做了很多事,每件事看着微不足道,故而连他都被骗过了,最终形成大罪,被捏住把柄,胁迫上这条贼船,无法回头。 而夏雷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在宫外的亲人已被控制住了,跟那丫头一样。 现在,他彻底明白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 夏雷看他的样子是想明白其中关窍了,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脸:“顺子,若还想活着,便老实听话。你说,我往日对你如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顺子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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