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黄的那庸医也去了?”方嫔抬头,急了:“糊涂啊,怎让那姓黄的庸医医治,不行,我放心不下,还是得去瞧瞧。” 金喜赶忙拉住人劝,好说歹说,强调太医院正也在,才把人拉住,心累不已。 她觉得还是平日里矫情的主子好,想现在失了智的主子实在太难伺候了,她昨日已经劝了好大一番,就怕自家主子去撞枪口,跟那些奴才一样获罪下狱。 去御膳房取早膳时,她匆匆经过之地,不时有掌刑司的人经过,很是吓人了。 这宫里世态炎凉,这节骨眼上没人敢去看莲美人,除了徐德妃,但徐德妃的行为,或可解释为居心叵测,而自家主子,才是真心想去看的。 这回她看清了,自家主子对莲美人是真的付出真心了。 只是可惜啊…… 金喜把方嫔劝住,揽月殿中哀怜声起, “寒露莹莹盼卿好,只望我心代你身。”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一如方嫔的风格。 后宫之中的千百猜测,万般流言,苍澜院里的莲花,她都不知道。 她今日起了个大早,昨日没午歇,夜睡得早,一觉到天明,睡得香喷喷的,早晨起来精神得很。 跟着万岁爷一起起的,万岁爷眼底的青黑和面上的憔悴,都有她加工的手笔呢。 万岁爷走后,她百无聊赖的,去厨房观摩胖丫和小林子做膳,顺手指点了几句,发觉今日早膳做得尤其多。 顺脚拐去叫齐嬷嬷用早膳时候,竟然发现黄祖德那黑炭头也在!嘴里在背着什么东西。 撇头又看见太医院正在练五禽戏。 吓她一大跳! 小吉子和她解释后,她才大大松了口气,做戏做全套,没毛病! 既然要骗倒外面的人,就该这么办的! 这么一想,她来了兴致,学着太医院正练了练,被褚院正乐呵呵的指点了几句,夸她学得好,说有孕在身的妇人,练一练也不错,不过等月份再大了,就不得再练了。 她很高兴,觉得褚院正人真不错,要是御医都能这样就好了。 这么想着,她斜视了黑炭头一眼,背着手溜达过去,听了了听,原来黑炭头在背医书。 还真是勤奋,嘴里背的全是药名,听着就苦! 她撇撇嘴,懒得看这炭头,见齐嬷嬷出来,高高兴兴去迎。 两人用毕早膳,她有点无聊,让小林子给她背点书听听。 小林子一如既往,秉成她的作风,背书就要背得最大声,让人精神振奋地很。 齐嬷嬷听了一会儿,说昨夜没睡好,脑仁疼,回去了。 唉,自古读书人多寂寞,连齐嬷嬷都不肯陪她,她叹了口气。 吃饱了没事干真是难受,方嫔的画卷还没拿来,怪石托底她都糊弄好了。 她撑着脑袋,忽然想起昨日那摘抄本子,得了万岁爷的夸奖呢,而万岁爷的反应,她没记下来。 正好呢,添些内容,再记一记爷的反应。 说干就干! 她浑身充满干劲,只要想到万岁爷很高兴,又夸了她,她这就喜滋滋的,觉得自己学识有了用处。很高兴, 以前她内心里觉得,读书除了识字外,没啥用来着,咳咳,是对她没啥用,现下改观了。 她摸出那个本子,又扒出几本书,交给小吉子他们,让他们翻翻哪些是夸人的话语,她要记到本子里。 于是,皇帝早朝回来时,就看见了偏殿这幕奇观。 他的小妃嫔认真的窝在梳妆台前,拿着毛笔写写画画,而她身边,站立了三个太监宫女,人手翻阅一本书,翻着翻着,就出声念出来。 他的小妃嫔则埋头苦记,边记边让念慢点,遇到不会写的字,还得去看一眼。 他的小妃嫔何时这么勤奋了? 皇帝狐疑地踏入内室。 小吉子他们,看见皇帝到来,正要叫人。 皇帝摆了摆手,几人赶忙低头退出去。 “‘身躯凛凛’……嗯,这说的是长得威风,适合万岁爷。”莲花嘴里念着,一笔一划写着:“‘相貌堂堂’,这几个字记过了,省了。算了,还是跟着一道写吧,缺几个字怪怪的。再就是‘一双眼光射寒星,两万眉毛浑如刷漆’……,搞定!” 看得皇帝眼皮直跳,这写的是他? 待写完这句,莲花拿嘴吹了吹,拿起来看了看:“咦?” 她总觉得不对啊:“两万眉毛浑如刷漆?看着就凶巴巴的,不像万岁爷呀,小林子你这句不成!” 皇帝抬起的手又放下,他的小妃嫔还是识字的,总算有点良心,知道据实以写。 莲花拿起毛笔,直接从后往前涂抹,涂到“相貌堂堂”时候,犹豫了一下:“写都写了,涂了费墨,还是留着吧。” 决定下来后,她没有停笔,在旁边小心翼翼画了一个符号,才罢手。 扭头喊道:“下一句。” 看到皇帝,莲花豁然起身:“爷,您回这么早呢?!” 皇帝没忍住,直接伸手去捏住她的脸颊两边,捏得她嘴巴嘟起来,亲了一口,才罢休。 他含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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