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臂的衣袖上还有苍鹰利爪勾破的洞,她也毫不在意。 在外人看来,这段时日德妃失了圣宠,被关了起来,日后能不能留条性命,还得另说,很是悲惨。 事实恰恰相反,德妃过的逍遥自在,是自明哥死了后,内心从未得到过的宁静。 在御兽园,她不必理会世事,不必管身上的担子和责任,什么都不必管,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有时候她怎么看这里的野兽,怎么与她像,都被关在方寸之地,此生注定待到老死,再也无法见到外头广阔的天地。 此事御兽园与御花园相通的那道高大宫门已开启。 德妃头也不回,直接踏入御花园之中,身后的宫门缓缓关闭。 一墙之隔,一面清净,一面喧嚣…… 徐府内。 徐虎听完皇帝撤回禁军,撤销他闭门思过之事,恭敬有礼的拜谢皇恩,眉心却依旧紧蹙带着忧虑。 他客气地请张庆去喝杯茶。 张庆揣着手,也没拒绝,笑呵呵地跟着前往垂花厅。 一路上,张庆不经意地闲谈着,闲谈徐家一门从上到下忠心耿耿,令人敬佩,又感叹德妃娘娘一片丹心,即便被人诬陷也坚信万岁爷能还她公道。 他朝天拱拱手,道万岁爷英明,在赵忠等多人指证德妃娘娘之时,看破了其中的蹊跷,不为所动,终于等到了珍妃自首,还了德妃娘娘清白。 徐虎虎躯一震,心开始狂跳,问道什么意思? 张庆一拍脑门:“瞧咱家这脑子,万岁爷将德妃娘娘放了,现下娘娘应当已回到了华英殿之中,都忘了与大将军说了。” 徐虎大喜过望,不由连声道谢。 尽管他很相信自己女儿的人品,绝对不是害那皇嗣之人,而万岁爷也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但尘埃落定之前,他还是极为担心的。 虽说那日万岁爷只让他在府中闭门思,是信他的暗示,但后头又派禁军守在徐府,这不禁让他忐忑得很,心里七上八下的。 终归是怕啊,怕自己的女儿有事,他就只这么一个女儿了。 如今知道自家女儿没事了,徐虎喜不自胜,连连大笑。 一高兴之下,他当即揽着张庆瘦弱的肩膀,称兄道弟,请他喝酒去。 张庆赶忙拒绝,说还有差事要办,喝杯茶就行。 徐虎也不恼,声如洪钟地唤来人,去将那年万岁爷赐下——他珍藏多年的那二两铁观音,一顿给张总管泡了,说得豪爽非凡,整个徐府都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 张庆笑呵呵地推辞了两句,走到垂花厅,双人让了一番,最终落座。 等上了茶,徐虎这才试探性地问道,如今宫中审出了什么,谁人敢如此大胆谋害皇嗣? 那赵忠狗贼,是陷害他女儿的人之一,不过他敏锐的觉察,这背后定有人指使,若让他知道…… 张庆眼中暗芒划过,一副惊奇的模样道:“莫非大将军还不知?也是,将军一直奉旨思过,想来不知外头发生了何事。这谋害皇嗣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像是,像是……” 他仿佛忘记了,看向大壮,询问道:“像是谁来着?” 大壮上前一步道:“总管,这还不可知,听说操纵这些事的是一个奴才,常出入贵妃娘娘的华庆殿中,哪日什么时辰去的华庆殿一清二楚去,具体是为何事,奴才也不知,至于有无幕后主使,如今还无定论,可不敢说。” “哦,的确还不知……”张庆恍然大悟,转头道:“大将军莫急,此案复杂,还未审完,得珍妃口供后,爷第一时间便放了德妃娘娘,至于有无幕后主使,想来很快便能水落石出,稍安勿躁。” 他端起茶盏,笑着敬了敬:“不谈这些,还是喝茶,喝茶!大将军这儿的茶真是不错,满口甘香,托大将军的福咯。”说着一脸享受地喝了起来。 徐虎虎目精光一闪,客气道:“这是万岁爷赐的茶叶,若说托福,那是托万岁爷的福啊。” 他垂眸端起茶盏喝了起来,心中细细思量这番话的深意。 万岁爷派过来的人,从不说废话,何况是张庆这样的人精。 这几句话透露了些细节,只说没有定论,却句句意有所指。 他心中确定了,里头有薛平手笔。 两人喝着茶,闲谈地十分开怀愉悦。 大壮中途离开了一会儿,不一会儿又回来了,对张庆耳语了几句。 张庆放下茶盏,一拍大腿:“哎哟,咱家都给忘了。” 他起身告罪道:“大将军,万岁爷十分关切你的身体,特派了褚院正来替你诊治诊治,咱家方才与大将军聊得高兴,把这事都给忘了,让大将军拖着病躯与咱家喝茶,实在罪过罪过。” 徐虎彻底愣住了,这话……他什么时候病了? 饶是他反应再快,这话一出,也要跟不上节奏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张庆冲着大壮道:“快快请褚院正进来,替大将军诊治一二。” 他们出宫时候,褚院正不当值,他喝茶喝到现在,就是为了等人来。 “是。”大壮应了一声,脚步匆匆而去。 等大壮出去后,张庆又长吁短叹,对徐虎拱手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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