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岁爷雄才伟略,前朝对他来说,要比后宫重要得多,若知道是老爷干的,那…… 说到这里,薛长贵识趣的停了下来,他总不能咒自家老爷死吧? 薛平却是听明白了,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 无论前朝和后宫他都从未露出过端倪和痕迹来,猜不到他头上。 皇帝是一个意志多坚定的人,他最深有体会,朝中这么多官员参奏徐虎父女,想置他们于死地,皇帝都能置之不闻,拖到现下。 这么多年朝中许多大臣,一直劝皇帝广纳后宫,以绵延皇嗣,都未曾说动,连谢公出马也无用。 可见皇帝真不想做的事,谁逼也没有用,反而可能因此遭到反噬,当年那些想塞女儿入宫的人不就是了? 想到此处,他茅塞顿开:“你说的对,但也不对。这些消息的传出,恐怕是万岁爷默许的。” 薛长贵怔了怔:“老爷这是何意?” 他怎么听不懂了。 薛平微微一笑,自信道:“害婉君的人,想传出的应当是婉君害了皇嗣,万岁爷应当提前知道了此事,以爷多疑的性子,且婉君从未动过手,他又怎会全然信是婉君下的手?故而只是默许将消息传出时候,却并未直指婉君。” 像当初赵忠罗列出种种证据,证明德妃谋害皇嗣一样,皇帝不也是怀疑吗。 薛长贵更加听不懂了:“这,这是为何……” 薛平摇摇头:“帝王心难测,有些事老夫也想不通,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万岁爷不愿处置婉君,正如当初不愿处置徐虎父女一般。” 薛长贵深思起来。 这点,薛平是自信的,他道:“不过都是为‘平衡’二字罢了。若是处置了婉君,那么后宫之中便只剩德妃一家独大,这是万岁爷所不愿看见的,正如他要留着德妃,制约婉君一般,咱们这个万岁爷啊,最会平衡之术了。” 文臣声势过大,便将那些莽夫提上来制衡。 皇帝默许消息传出,又模糊了幕后之人,不过也是为了制衡罢了,传出消息让他早做打算。 那么问题来了,谁是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薛平想得自信又阴沉,答案不言而喻:是贵妃倒下后,获益最大的徐德妃! 薛长贵神色一松:“老爷识破了他们的奸计,那么接下来顺万岁爷的意,咱们顺水推舟,全都推给夏雷,娘娘就没事了吧……” 薛平摆手打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形势还是不容乐观,无论是不是婉君做的,只怕万岁爷都要一个交代,你以为谋害皇嗣真能如此简单就过去了?” 若是皇嗣还在,那还好说,否则啊,这代价恐怕不小…… 薛平陷入忧虑之中,朝会上皇帝说的严惩不贷的话,犹言在耳,除非放弃他女儿,否则若想保住人,那必须得有人承受帝王之怒。 不过他不后悔出手就是了,把皇嗣除了才是最重要的,只是可惜没能将徐家父女除掉。 婉君他是一定要保住的,这是薛家唯一在后宫的人,还是贵妃之位,何况婉君当年小产被伤的身子已经养好。 想到这点,薛平的心渐渐热切起来。 宫里的线都断了,不知里头的情形,有些事还是看不明白,但想保住女儿,就必须付出代价,这点他看得明白。 他要好好想想,想想如何用最小的代价,解决这件事…… 就在薛平陷入沉思之际,薛府管家急匆匆冲了进来:“老爷,不好了,府外来了一群兵头莽夫,堵在大门外,张嘴便开始骂人,赶都赶不走!” 薛平愣了愣,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薛府外骂人。 他问道:“都骂的什么?” 薛府管家面有难色,吞吞吐吐起来。 薛平不耐烦了,一瞪眼,斥了几句,薛府管家总算不敢再犹豫,只得说了。 待说完,薛平气得当场破口大骂。 此时的他只以为那群武将是心血来潮,却不知道,这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 这几日,京中大事一件接一件,此起彼伏,让人眼花缭乱。 而有一处,与这些喧闹相比,截然不同。 京中某一个猪圈下,无人知道下头藏了一间密室。 上面养猪,下面挖了一个密室,猪粪的臭味渗入沉闷的密室,臭烘烘的。 上头的猪翻个身,下头都能听见,但密室里的声却传不出去。 密室不大,方三丈,一眼望到头,摆设极为简陋,一把破旧的凳子,一张简陋的桌子,上头点了一盏昏暗的油灯,外头的光丝毫透不进来,分不清白日还是黑夜,安静地落针可闻。 桌子旁不远,有张木板床,上头隐隐约约躺了个人。 此人面色苍白,其中一侧肩膀上用布缠了一圈,像是受了伤,身上盖了张漏出破棉絮的被子,里头的棉絮抽出不少用了。 这个人,正是逃出的郭能。 这个密室,是多年前他特地挖的,用来侮辱和囚禁别人的,他要的便是被囚之人变得猪狗不如,日日与猪为伍,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年挖这样的密室时候,万万没想到,成了今日的救命稻草
“彩色星空”最新网址:http://mofunsky.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