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其一,就知道有其二。
“其二。就是这山中的许多百姓并不是真的要造反,并非明军与鞑靼之间那种你死我活的关系。简而言之,官府若是不给百姓活路,那么遍地都是反民、满山都是土匪,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剿不完。”
“那王参政的意思是……”
“剿抚并用。”王守仁显得胸有成竹,“这就涉及我们抓奸细了,正好可配合起来并用。”
“怎样用?!”
王守仁离得近些轻轻言语了几句,
于子初听完便大为震惊,“此计甚好,此计甚好!”
接着他一改神态,颇为正经的对着王守仁行礼,“王参政,我于子初没服过几个人,从今往后我是服你了。”
“等打完了这场仗再说此话不迟。”
“好!”
话说两人回到营房之后,大张旗鼓、分外张扬。就跟敲锣打鼓差不多了。
于子初一声令下,福建都指挥使司里的都指挥同知、指挥佥事,已经下辖卫所的卫指挥使,大约二十人全都集中了起来。
此时是战时状态的节奏,营房里住满了士兵。
每名士兵的长官全都进了都指挥使的帐下,这个节奏很容易猜。
要打仗了?!
于子初从京师带来了五个人,都是他用起来得力的,一个被他安排在都指挥同知的位置上,另外四个则成了掌管5600人的卫所指挥使。
当然,实际上也没有5600人就是了。
时间不等人,于子初也不啰嗦,等人到齐他就宣布了三件事情。
第一、官军已经决定要进军高盖山剿匪!
第二、从整个福建都司中挑选精兵三千人重新整编!
第三、剿匪以安为主、以杀为辅,愿意投降的,可从轻处置。
于子初虽不是什么名将,但毕竟兵书上的东西学了不少,军令如山是他们这一票学员的基本素养。
无论用的好不好,反正是在用。
所以他的命令下去之后,首先开始的选人活动吃过午饭就开始了。
王守仁亲自主持,按照身高、体格、年龄、是否有桉底……等等条件在一群男人中一个一个选。
这样公开的活动把官军的下一步行动暴露无遗,而且挑选人员、秩序混乱,人群中隐藏着的一些人趁着这个关口偷偷熘出了营房,没几步路便在山野村道之间消失不见。
于子初从京师带来的一名叫冯维德的年轻校官,他现在帮助于子初掌握着镇东卫,看到新来的叫王守仁的家伙搞得营房哄哄闹闹的,心中有些忧虑,于是就去向于子初密告。
“……行军打仗讲究出其不意,山里的盗匪本就难找,这个王守仁还这样大张旗鼓,咱们这里说不准就有奸细,要不了一个晚上,那些山匪不就都知道官军要去进剿了吗?”
于子初双手抱胸站在离演武台不近不远的位置,他就在这里看着王守仁一个一个人挑选。
三千个人,说起来不多,可一个一个挑,可能两天都挑不完。
不过这个家伙倒是有耐心。
“不被山匪知晓,咱们就能找到上山的路吗?”于子初缓缓反问。
冯维德看长官这个反应,马上就猜道:“都指挥使您……早有谋划?”
“不是本使有谋划,是那个人有谋划。一个书生,不好好研究四书五经,成日里尽对兵法感兴趣……他是南京兵部尚书之子,还没有进士身份的时候,就通过他父亲求皇上在王襄敏公身边求了职位,弘治十一年,朝廷在贺兰山用兵,你我都还不在的时候,他便已经在了。”
冯维德略有震惊,他仔细的瞧了一眼不远处那个瘦削、忙碌的身影,三十多岁、并不强壮,他又能有多特殊?
于子初看了看日头,“太阳落山之后你带上亲信之人把守营房正门口,记住,前半夜松,后半夜紧;出去松,进来紧。其他出入口,我让他们把守。”
“这是何意?”
于子初左右看了看,这是空地,没人离他们近,便说:“咱们如此认真的说要剿匪,营房里的山匪奸细会怎么做?”
冯维德眼睛一亮,“会去通风报信!”
“不错。所以谁今晚不在,那就抓谁。抓了他就让他带路,山路还有什么不好走?”
“可是……就算去了,那些山匪也会知道官军来了,贼寇严阵以待,这仗怕也不好打。”
“一帮土匪都怕,咱们还叫官军吗?!”
就是堂堂正正也能够击败那些乌合之众!
“好!那末将今晚就等着他们。要说还是于指挥使,这个法子好!”
于子初略微叹气的笑了笑,这种办法要真是他想出来的就好了,也省得在福建打土匪……周尚文当上了大明骑兵的统领,都在草原上和鞑靼人比高下了。
不过于子初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