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们现在说的充分的理由。乍一听是很有道理,但其中关键是不派王越是不是可行? 国家最知兵的将军们都在边关,可边关月月都有败仗,现在为了朝局的形势还不派王越,这不就是放着有用的人不用嘛! 而且,朝局的形势是什么,不就是你们这帮人? 所以朱厚照对这个答桉是不会满意的。 “一个合适的将军却派不过去。传至后世,不知是我们朱家父子可笑,还是朝中大臣可笑。荒唐至极。” 王鏊闻言屁股离了板凳,不敢再坐了。 好在朱厚照起了手势,“我不是在说先生,不用多虑。我先前就说过,王先生是至诚之人,诚心对我,诚心对天下人,所以本宫也不会瞒先生,本宫是属意王越将军的。” 王鏊听了这话,心中五味杂陈,这样的话,必有一番风波啊! “殿下?!” 朱厚照不怕说出这话, 事实上,朝廷里现在只有他说出这话,否则这理和势就一边倒了,那就什么也论不起来。 虽然屠滽等人也会支持王越,不过他们本就是李广的‘门人’,在李广已死的情况下,难以形成抵挡之势! 既然如此,那就太子来起这个势! “殿下。”王鏊跪了下来,“微臣斗胆,请殿下赐教。殿下为何前后态度有如此的差别?殿下又是作何打算?” “本宫没有在使什么厉害的计谋,唯一个信念:在当世,本宫不想做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按下王越的任命,你以为最开心的是朝中反对李广的君子?不,是在西北为害的鞑靼人!在千百年后,本宫不想后人读这段史时骂我们无能无德,明明有力量,却限于朝堂的局势使得国家蒙难,民族蒙尘!” “徐首辅说的对,不要劝我。你也不要跪着了,回去吧。这件事你可以不助我,但我要你不能反对。今后,也不会影响你出阁入相。” “殿下此言折煞微臣了。” 皇太子没再说什么。 王鏊也走了。 炭盆前的朱厚照似乎还没什么表情, 良久,终于说出之前那句在心里的话,“徐溥也是真的老了。” 刘瑾一边加炭,一边回话,“殿下可是听出了什么?” “他这个内阁首揆,就像个受气的媳妇儿。公公婆婆都不好伺候。百官所请,他不敢不应,父皇那边也要照顾到。而且又是年老致仕的时候,他的本意应该都不想掺和进这些事里了。辞呈一摆,任你们写,总归是交了这趟差,反正父皇是不会要他的命。” 心里萌生退意,自然进取之心全无。但两边和稀泥,就是两边都不满意。可一般人完全听不出来其中想躲了这事的意思,还以为徐大人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为国呢, “殿下的话总是一针见血,说实在的,奴婢都没想那么多。” 说话间,张永也进来了。 朱厚照也不多话,把手里的一张纸条递给他,“父皇和司礼监那边我都已打了招呼,你去要几个东厂的人。把这几日来上疏反对的几位大臣的底,给我摸一摸,尤其那个陕西道御史胡贵闵!” 这个人,账本上可是有他的名字的。 “是!” 都说对大局不利?那就看看究竟谁是大局,对谁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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