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了!” “哈哈!”王鏊、闵珪、顾左等臣子都忍不住畅怀大笑。 “韩尚书,你这个话回得叫本宫欢喜。如果天下的臣子都像韩贯道一样,我大明受饥的百姓怕是要少一半都不止。”朱厚照略有振奋,颇为正式的说:“韩文,你已是户部尚书了,管钱粮的官,你是最大。孤就只能赏你个太子太保了!” 太子正式,韩文自然也马虎不得,他马上行跪拜大礼,“微臣得殿下简拔而大用,所为者报殿下知遇之恩尔,万不敢居功受赏。” “不,该赏的肯定是要赏。不是因你嘴上功夫好、回答的好。而是你这差事办的好。当年本宫第一次监国就说过,本宫盯上了齐宽桉后涉及分田的几个县的钱粮,你任大司徒领导有方,管理有道,几个县的情况都不错,这几年来你又花力气裁冗食、节冗费,成效还是有的。这赏你受得。” “臣谢殿下厚恩!” 韩文在朱厚照的手中的确大用,主要就是他这个人还算务实,有才能又实心办事。 当然国库有时候没钱,这也不是他的问题,明朝的财政模式,就没几年富过。 今天东宫议事之后,各官员又是心满意足的去了。哪怕旁人没有受赏,可韩文与太子的对话也让他们感到欣喜。 他们都是老臣,至少伺候过两个皇帝,君子小人、昏君庸君的历史也读了这么多,有多少像当今太子一样真的用心治国,关爱百姓的? 现在这官当的至少心不累。 倒是刑部尚书闵珪回府的时候,碰到自己长子的二儿子闵秉生刚刚回府,其实算起来这也是他的长孙了,因为闵秉生之前的那个儿子出生后不久后就夭折了。 闵秉生不知道是得了什么宝物还是遇上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回到府中整个人异常欢乐,走路蹦蹦跳跳、碰到下人也开心的大方赏赐, 闵珪看在眼里,不禁闷闷得哼了一声。 传统教育里,像这样不稳重的表现肯定是不合格的,闵珪对自己严格,对子孙就更不要提了。 过后不久,闵秉生到他的书房里跪着, “爷爷,孙儿知错了。” 闵珪扔给他一本书,“我让你读韩昌黎的文章,你读的如何了?《送董邵南序》你看懂了没有?” 闵珪那个性格,家里的人都怕他,闵秉生也不例外,被这么严厉的斥问,他当即是话都说不出来。 闵珪更加气愤,“说!今日干什么去了?是否又和什么人在一起厮混?” 闵秉生不敢隐瞒,“回……爷爷的话,今日孙儿是和曹季义等御史去了诗会。” 什么诗会,闵珪还能不知道自己孙子的尿性,诗会哪里有诗,怕是只有名妓和舞曲。 不过曹季义这个名字让他警觉,上次太子早朝斥责的御史中,正有其人。 “你们在一起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说了……说了东宫退还奏疏一事,这件事先前还未有过,所以孙儿就是好奇听了一听。爷爷,你不说殿下是明主么?怎么会退回那么多奏疏?” 闵珪闻言脸色大变,他已经听出孙子言语中对太子的质疑,当即更加恼怒,“无知小儿,你知道什么?!太子每日所行、所说没有一样不是为了百姓,还有你,你以为跟着这些人说几句忧国忧民的话就显得你了不起吗?给我回屋读书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出府!” “爷爷!太子在浙江杀了那么多人,孙儿亲口听到这里面有被冤枉的好人呀!” 闵珪没想到这小王八羔子还敢抵抗,“来人!把他给我关起来!” “爷爷!”闵秉生大喊,但还是给府里的下人给拖了下去。 闵珪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传这些话,但自己的孙子他是不会再放出去了,否则不知道惹来什么祸事呢。 说来他都为殿下感到不值,在他看来,太子的品性甚至好过圣上,皇帝还动不动就要修个道观庙宇什么的,太子自己就极力反对这些东西。在对待宗藩问题上,也是如此。 再看看韩贯道,那是给百姓造了福才得到的封赏,这根本就是圣君所为。 现在这个问题可大可小,但闵珪想了想还是决定写一封奏疏上去,替太子声张的同时也提醒一番,有些人、有些话是不能放任而为、放任而说的。 而此时的太子却没找着父皇,绕了几圈才到坤宁宫,结果皇帝一句话就给他干晕了。他才十四岁就要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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