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古氏漂亮的脸蛋上,泪珠就忍不住的滑落了。她这一辈子命苦,她那两个孩子一旦进了怀远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她也想象得到,说句不好听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不就是要玩一玩女人嘛?玩腻了也就扔在一边不管了。 所以说这眼泪怎么可能止得住? “这件事……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嘛?” 梅怀古心中不忍,说到底那是他的妹妹,“也不是一点儿办法没有。但妾母得宽限我一点时间,也叫怀笑、怀颜两位妹妹不要着急。京里的水深,我的确能在陛下那边讲上话,可陛下管的是天下的大事,怎么会管咱们梅府这些小事?即便要管,咱们和怀远伯,谁在陛下心中的份量更重也是未知之数,贸然在君前将此事说出口……实在不是上策。” 古氏也是知道的,谁叫他们是商人之家?有些事就是身不由己。 从梅夫人的角度来讲,她做的错吗?也不一定。京师里藏龙卧虎,而他们无依无靠,真要和怀远伯扯上关系,说不定还是个好事。反之,如果硬要得罪人家,那梅府又是什么下场。 梅夫人也要考虑梅府上上下下这么多口人。 古氏退去之后把梅怀古的话原原本本的和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讲了,这一讲,人就慌了。 她们两位都是识字的,平日里无聊,《明报》什么的都会看的。脑海里早就印入了当今圣上是爱民仁君,只要天下的不平事叫他知晓,他都不会不管的。 想象是这样。但真的听到皇帝身边人讲的话,又是另一番模样。 尤其梅怀古讲得那意思,就是说这种事不好拿去和皇帝讲……上不了台面…… 这下好了,原本还觉得自家大哥就是皇帝身边人,可却也很难指望了。 梅怀笑大一些,更知道女子嫁人、嫁那样的人是什么后果,所以不禁轻声啜泣了起来,“娘亲,怀笑不要嫁给坏人……” 对于梅怀古来说,去皇帝面前讲这是想都不要想的。 但皇帝他求不到,有一个人是求得到的。 想了半天,梅怀古便带着银两到宫里先候着,派了个人盯着刘瑾的行程,只要一不在皇帝身边伺候,自己休息的时候,他便上门去了。 好在他梅怀古平日里也是个嘴巧的人,刘公公面前,那是没少讲拍马屁的话,所以卖一张笑脸,门是进得了的。 “公公,在下叨扰了。” 刘瑾看了这种谄媚的小脸,别的不说,至少写着‘银子’俩字。 “梅兄弟?快进来,今日怎么想到到咱家这边来了?” 梅怀古提了提手中的好酒,“我买的上好的佳酿,特地孝敬孝敬公公。” 客套话讲完,刘瑾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问他来意。 梅怀古不二话,就把这事儿讲了一讲。 结果就见刘瑾眨巴着眼睛,“怀远伯……见过令妹么?” 这句话问的,有些味道。梅怀古还没听懂。 但先摇头,“没有,在下的两个妹妹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怀远伯怎会见过?” “那他如何知道,令妹是倾国倾城之貌?” “家中妾母只说是府里的闲人传了出去。再加上,京城里一直要谣传,说在下府中有闭月羞花般的女子,所以怀远伯便就此信了。” “梅兄弟,不是咱家说。这种事你让咱家怎么管?怀远伯是伯爷,他要两个女子,咱家去拦着?” 女子这个时候确实是不重要的。 梅怀古陪着笑脸说:“要是一般的人物,在下哪里需劳动刘公公?就因为是怀远伯,在下实在是没有办法。” 刘瑾起身去开了门,嘱咐一声:“你们都走远点儿。” 回来之后才靠近梅怀古,轻声讲:“这件事,你我都管不到,也不好管。除非一条,但你要愿意做才行。” “公公请说。” “胆子大一点,你让陛下见一见两位令妹。” 梅怀古眼色一亮,“公公的意思是……可先帝毕竟刚刚……” “傻。谁说要有事?只要陛下见过,不管有事没事,借他怀远伯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提提亲之事。” 因为他摸不准皇帝的心思。凡事就怕个万一啊。 “可问题是,陛下每日都在宫中,在下……” 刘瑾摸了摸下巴,“也不是没有法子。陛下那日下了旨意要国子监张祭酒汇报书院的情况,陛下也是会视察书院的,你想个法子去求谈大夫,她是女子,只要你说出口,女子自然是会同情女子的,这样你就请她带两位令妹在身旁。到那个时候,不就见到了?” “可就这样草草看了一眼,就管用?” 刘瑾坏坏的一笑,“反正怀远伯再到你府上,你就说陛下见过了,只暗示、不明示,这话没头没脑的,你叫他自己去想,他还能有胆子到侍从室递个条子当面求问陛下?” 这不会的,除非脑子坏掉了。 梅怀古心中直呼,这些太监真是浑身上下全长的心眼,就这么点事,他都给你搞出这么多弯弯绕绕来。 “好,那在下便听公公的,试试。” “嗯。” 刘瑾心满意足,待梅怀古走后他自己也盘算了一会儿,并念叨着:“还真是瞌睡送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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