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皇帝是什么心思,但也不敢多说,还有好几位朝廷重臣在呢。 “立复套为国策之事,朕会在大宴时向将军们宣布。”皇帝没有抬头,只是这样告诉内阁和各部尚书,“……若是没有将军愿意接此重任,那是朕教人无方,谁也怨不得。若是有人领,朕还是希望各位爱卿能暂时先放下心中的成见。咱们君臣齐心,开疆拓土,等将来到了地下,也有脸能够见祖宗。若是把祖宗的土地越守越小,咱们自己说的头头是道,后世人知道了,怕不知道要怎样耻笑我们呢!” 为了复套的事,内阁首揆都给皇帝搬开了,这个时候没有跟随刘健去的,还能有话什么好说? 所以这是没什么的。 不过韩文启奏,“陛下,若要复套,则宁夏镇亦需一支大明骑兵,微臣惭愧,按如今的国力……臣恐国库负担过重。” “知道的。因为有难度,所以咱们君臣都要勤勤恳恳,不能有一日贪图享乐,朕励精图治,各位爱卿也要忠心报国,三年做不到,那就五年,五年做不到,那就十年,朕才十五,若是能在二十五时完成此志,朕也认!因为这是朕的责任!” 这话说得特别像皇帝历来的风格。胸怀大志、坚定不移。帝王,就是需要这样。 “吾皇圣明!” 提前打招呼,已经是朱厚照给他们面子了。 就是什么都不说,又能怎么样?满朝堂的将军都是皇帝的亲信。当然那样治国过于粗暴,朱厚照并不屑。 臣子们离开后不久,司礼监的尤址回到乾清宫。他现在非常谨小慎微,一个错误的动作都不敢有,蹑手蹑脚的到御桉前边儿跪下,“奴婢参见陛下。” “怎么样?”朱厚照一边写字,一边问道。 “回陛下的话。别的倒也没什么,就是杨、周二人……似乎貌合神离。” 朱厚照笔锋顿住,这时他才抬头,“何以见得?” 尤址于是将那边事仔细一讲,杨尚义和他套关系,却把周尚文八人撇在一旁,这足以说明问题。 皇帝则轻轻一笑,武人玩这些心思真是又粗糙、又好笑。你要和司礼监套近乎,干什么当着周尚文的面?那意思仿佛就有点像是小孩炫耀,你瞧,我可以,你不行。 “杨守文和你说了什么?” “初次见面,也都是些场面话,就是大宴后,他还请了奴婢。” 朱厚照想着,看来这是继承了王越的那一套,对于一个武将来说,搞不定朝廷确实在边关掣肘过多。 先瞧瞧吧。 “这事,你做得好。”朱厚照对尤址有一番赞许,杨尚义和他私下里的事回来也照样禀报,看来他是抓住了在宫里的生存法则。 尤址初来乍到,根本就没有依靠。几次一瞧,就知道皇帝别的不问,就是要诚实、忠心,所以他也只能将这些发挥到极致,这样靠着皇帝,才有一条活路。 “奴婢,谢陛下赞誉。” “做得好,自然是要赞誉。”朱厚照重新执起朱笔,蘸了蘸后继续嘱咐,“杨守文那边,你和他保持关系就好,有些话他可能不敢和朕讲,所以和你讲了什么你记得告诉朕。” 尤址心头大喜,皇帝真是不一般的手段,竟然不动声色允许他和这位将军密切往来,他本来回来禀报是有些害怕的,“奴婢明白的,奴婢对陛下绝不敢有半分隐瞒。” “你也不必太害怕。”朱厚照笑了笑,“朕知道,你还是懂事的,只要懂事,你有什么好怕的?” “是,奴婢天生胆儿小,也瞒不过陛下,藏来藏去还是叫陛下一眼给瞧出来了。”尤址受了些鼓舞,就壮着胆子问,“杨守文这边儿,奴婢有一节摸不准……” “你说。” “便是杨、周不合的情况,陛下要奴婢往哪个方向使劲儿?”说完这话他赶紧磕头,“奴婢愚钝,不知圣上的意思,心里想做事,又怕做错事,因而实在忍不住问了出来,还请圣上恕罪。” 朱厚照不由乐了,“不知道差事是什么,本就是该问清楚的。有什么恕罪不恕罪的?问清楚了,也才好办事。就怕有些人,搞不准还自信满满,一不小心替朕做了主,你说朕是治他还是不治他?” “当然要治,不论什么理由,大明的主只能陛下做,旁人要替陛下做主,便形同造反谋逆!” 朱厚照眼睛微微露出笑意。老实说他已经开始有些自得了,自得于将尤址召进司礼监这一步棋。 都说大明朝的太监对皇帝最为忠臣,这个尤址确实让他感受到了这一点。 “起来吧。杨、周二人的事,你只听不管,任他们去。” 尤址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吩咐,只听不管,任他们去?这样下去万一出什么事咋办…… 其实皇帝的心思是……武将们抱成一团,皇帝怎么办? 不过这一句就不必和尤址说了,他想得明白是他的事,想不明白也是他的事。 “奴婢遵旨。” 尤公公这下心中就安定了。 今晚对他来说特别的关键,他走出了关键的一步,找到了接自己橄榄枝的人,还被皇帝所接受……这件事,背后的深意更加不简单。 因为它代表着皇帝在扶持他。再深一步想,一定是刘瑾哪里做得令皇帝不满意了。 刘公公那个人,尤址是知道的,到底还是心思多,也就是当今圣上睿识英断、权谋手段无双,这才压制着他不敢稍有异动。 换了旁人,不知道司礼监要膨胀到什么地步。 可话说回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刘瑾本就是心思复杂之人,又如何能做到事事都向皇帝坦诚? 也就是说,现在是他尤址蛰伏之时。终有一天,司礼监是要换姓的。 这边想着,其实心中的笑意已经忍不住浮上了脸,进司礼监时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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