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倾和江刻都没说话。 墨倾有料到,葛村长和葛木郭肯定没说实话,但没有想到,这背后的故事是如此的凄惨。 一个有事业有韧劲的女人,沦落为生小孩的工具人。 而,死后被公公、丈夫提起时,只有怨恨,没有一丝悔意。 “夏姐姐一直劝我们,要读书,往外走,出去了就再也别回来。”葛艺抽泣着,忍不住又哭了,“我们村很多辍学的女生,都是她偷偷资助的。她说,她会托人定期给我们打钱,直到我们大学毕业。” “她走后……”葛艺狠狠抹了把眼泪,“她说到做到的。她走后,我们还是收到了钱。” 墨倾狐疑地问:“有那人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葛艺摇了摇头,“不过,年前,她让我寄了一封信,很厚,地点是长宁市。我把地址记下来了,打算以后出去了,去找找看。” “什么地址?” “好像叫eo公司。” 听到这名字,墨倾眼皮一跳,登时朝江刻看去。 江刻正在喝水。 墨倾又问:“名字呢?” “没有写全名。”葛艺继续说,“就叫江先生。” “……” 墨倾无言,用眼风剜着江刻。 江刻气定神闲地喝着水。 过了几秒,墨倾将视线一收,继续问:“夏雨凉葬在哪儿了?” “后山。”一提这个,葛艺眼泪如泉涌,完全止不住了,她哽咽着说,“她死后,村长家嫌她没生男娃,不准她进祖坟,把她随便扔后山的地里了。” “我和两个朋友偷偷挖了个坑,把她给埋了。可是,自从全村人生病后,村里人就找到埋她的地点,把她挖出来泄愤,现在……” 葛艺一边抹泪一边说,说到后面,完全说不下去了,嚎啕大哭。 耳背的奶奶听到声音,忙从外面走进来,嘴里念叨着“艺艺不哭,艺艺不哭”。 她看不太清,走得又很急,跌跌撞撞的。 墨倾和江刻不约而同起身,快步过去,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老人家。 葛艺赶紧抹干眼泪,怕奶奶担心,走过来安抚奶奶。她安慰了很久,奶奶才渐渐放下心。 墨倾和江刻静站在一旁,瞧着这一幕,神情皆有些凝重。 在东石市,所有人都告诉墨倾,这个时代变好了,所有人的生活都好起来了,书上、网上也都这么说的,所以墨倾真就放了心。 但这个国家,千百年来积累下多少沉疴杂症,又怎是一百年就能轻易抹除的。 它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花了点时间,葛艺总算将奶奶哄好了,自己的情绪也平静不少。 “不好意思啊。”葛艺有些局促,“你们坐吧,我跟你们说一下村里的病。” 墨倾、江刻便又坐了下来。 “病这个事,都是我猜的,没有证据。”葛艺低下头,绞着手指头,“但它绝对不是什么诅咒。你们是城里来的,也不信这个的,是吧?” “不信。” “不信。” 墨倾和江刻异口同声道。 葛艺吐出口气:“我是这么分析的。在夏姐姐去世前,她给我们吃过她做的小零食。我观察过,所有吃过零食的,都没有患病。但是,那些没吃的,或多或少都有症状。” “什么样的小零食?”墨倾追问。 “是小饼干。有一股药味儿,她说加了些药材,是有强身健体功效的。”葛艺继续说,“她还提醒过我,如果没必要的话,喝井水就行了,不要用自来水。” “她还跟别人说了吗?”墨倾又问。 葛艺摇了摇头:“我想,那小饼干就是解药吧。那一天,她让我带一点儿回去给奶奶,但我奶奶没吃。后来她问我这事,没多久,她就提醒我别用自来水。” “你们的自来水是从哪儿接来的?” “后山。”葛艺悄声说,“因为挖了夏姐姐的坟后,这病一下就蔓延了,村里人怕又遭报应,现在已经没有人敢上后山了。” “愚昧。”墨倾声音里添了些冷意。 葛艺看着墨倾,发现墨倾一点都不像同龄人。她有些怕墨倾。 该问的事都问完了,墨倾和江刻都没再待下去,没一会儿,就告辞离开了。 前脚刚出葛艺家的门,墨倾后脚就收到戈卜林的短信。 【问到了,葛村长说,医圣在钟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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