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平侯府的荣耀惹来无数人艳羡。
这一日,林婉棠如期举办了盛大的宴会。
薛景睿外祖母家的女眷几乎全都来了,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停在了棠园的外面。
林婉棠今日穿了一身海棠红的华丽衣裙,脸上化着淡妆,气质优雅,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她并不像寻常有孕的女子那样脸上长斑,相反,她肌肤的莹润光泽更胜过往昔。
当林婉棠出现在府门口时,大家都向她投来赞赏的目光。
薛景睿带着林婉棠,走到詹老夫人面前,行礼唤道:“外祖母。”
詹老夫人笑着让他们免礼,然后,她拉住林婉棠的手,笑吟吟地说:“听闻你有了身孕,我别提多高兴了。”
林婉棠粉面含羞,笑得梨涡浅浅,上前搀扶住詹老夫人:“外祖母,您气色真好。”
一旁的大舅母道:“老太太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詹老夫人点头:“可不是嘛,景睿立了功劳,也有了孩子,我自然高兴。棠儿啊,你舅舅们有差事,今日来不了。他们不来正好,我们女眷们在一起更自在。”
林婉棠点了点头。
詹老夫人又说:“你的表弟们得空的全来了,他们爱热闹,尤其是语堂,他在哪里,哪里就聒噪。棠儿别嫌他们烦人就好。”
林婉棠笑道:“怎么会?热闹些才好。我请了顾家班来,外祖母想听什么戏,一会儿只管点。”
詹老夫人连连称好,夸赞林婉棠能干贤惠。
众人说笑着进了院子,环顾四周,都对这个宅子赞不绝口。
她们一路来到湖边,林婉棠介绍道:“因为我名字里有个棠字,夫君便让人在这里种了许多海棠,花一直从春天开到这个时候。”
二舅母笑着说:“棠儿今日穿着海棠红的衣裳,站在海棠花丛中,简直分不清哪是花,哪是人。人比花娇,大概就是这意思。”
詹灵珊笑着拍手:“可不是嘛,表嫂实在好看。”
女眷们正谈笑着,便听见有人禀告,长公主与十六殿下到了。
众人起身迎接。
锦婳快步走过来,搀扶起詹老夫人,小大人一般说:“快快免礼。今日在场的,都是骨肉至亲,我们只论亲情。曾外祖母,母妃很想念您。”
詹老夫人眼睛湿润:“好孩子,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臣妇看到你,就想到你母亲,她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常在我们府上住。自从进了宫,再见她就难了。”
锦婳也有些动容:“母妃常跟我说起她年轻时候的事,她曾说,您府里的有几棵枣树,结的果子特别甜。夏日,她会亲自动手,摘葡萄吃,她一个人能吃掉半盆。”
詹老夫人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是啊。长公主殿下,您得空了,也可以到我们府上走走,枣树还在。过段时间,园子里的葡萄也该熟了。”
锦婳巴不得多出宫走动走动呢,有曾外祖母这话,她料想母妃一定不会拦着,她连忙应下。
轩辕宸像模像样地行礼,奶声奶气唤道:“曾外祖母。”
詹老夫人又欢喜,又想流泪,拉过轩辕宸的手,抚摸着他的脸蛋。
詹老夫人突然说:“都说外甥似舅,十六殿下的模样,的确有些像景睿小时候。”
林婉棠打量打量轩辕宸,又看看薛景睿,发觉两人是有些像。
薛景睿说:“大家都落座吧。”
锦婳与轩辕宸,一左一右,坐到詹老夫人旁边。
詹老夫人点了戏,台上很快咿咿呀呀唱了起来。
詹老夫人心绪万千,她想,若是景睿的母亲还在,今日该多么圆满开心啊!
到了晌午,用过宴席,林婉棠知道詹老夫人有午睡的习惯,便引着她去了事先安排好的客房。
客房离湖边很近,屋子里一应物品都准备齐全,且都是按着詹老夫人的喜好布置的,连熏香都是她喜欢的檀香。
詹老夫人再次感叹林婉棠的贤惠与用心。
妈妈伺候詹老夫人睡下以后,林婉棠便回了园子里。
年轻的女眷们一个个都精神得很,正在湖边水榭里打叶子牌。
林婉棠兴致盎然地坐在旁边看着。
薛景睿走了过来,小声在林婉棠耳边说:“你也去午睡一会儿吧。这边有我在,你不必挂心。”
林婉棠怀孕以来,总是爱犯困,故而会午睡一会儿。
可今日林婉棠一点都不想去睡。
詹灵珊在一旁见了,说:“嫂子,你睡去吧。”
林婉棠开玩笑:“我舍不得你,不想去睡。”
詹灵珊虽知道林婉棠是在逗乐,还是忍不住笑得合不拢嘴:“看看我多讨人喜欢吧!”
薛景睿向詹灵珊使了个眼色。
詹灵珊顿时意会,上前挽着林婉棠的胳膊,撒娇道:“嫂子,你陪我去午睡好不好?”
林婉棠笑问:“你困吗?”
詹灵珊打了个大哈欠:“困!困得不得了。”
林婉棠忍俊不禁,叮嘱玲珑照应好客人,然后说:“我的院子有些远,要不我们在水榭二楼的房间里睡一会儿吧。”
天气暖和起来以后,林婉棠午饭后常在湖边散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