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不过只是个小插曲罢了,随着秋天将近,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飞鸾宫里的那位,终于是要临盆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伍九九刚刚将端来的一碟子切好的蔬果放在小桌上,巧月烟正靠在临窗的小塌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整个栖凤宫都颇有些岁月静好,云卷云舒的画面感。
直到小安子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赶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伍九九还笑话他道:“这是怎么了,这急样,像是被什么怪物追似的。”
小安子先是朝着乔月烟请安,擦了擦因为刚才匆忙走路而冒得汗,道:“姐姐您先别笑我,飞鸾宫里那位刚才发动了。”
听到小安子说的皇后临盆的消息,乔月烟先是愣了愣,后长舒了口气,半眯着眼睛道:“知道了,下去吧。”
小安子本来是低着头的,乔月烟说完这话,他抬头惊诧道:“娘娘,您不去飞鸾宫看看吗?”
乔月烟被太阳晒得有些发困,勉强打起精神,说道:“我又不是太医,去了也没用。”
小安子还想着劝劝,被伍九九一个眼神制止了。
伍九九看乔月烟快要睡着了,从身后的架子上拿了一条金线绣花的毯子,慢慢的盖在了乔月烟身上,又轻悄悄的关上了头上的窗子,免得让贵妃受凉。
等做完这些伍九九才示意小安子和她一起出去。
小安子不懂为什么伍九九阻止他劝主子去飞鸾宫的事情,所以刚一出门,他就看着伍九九,非常想问清楚是为什么。
伍九九一眼就看穿了小安子的想法,还没等小安子发问,她就抢先道:“咱们娘娘不愿意掺和后宫的事情你是知道的,而且有皇上在那儿镇着,也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敢在这个时候闹出事儿来的。”
但小安子还是困惑道:“可是皇后临盆的时候,后妃是都要去那里守着的,咱们娘娘不去,皇上会不会怪罪。”
伍九九叹了口气,转过头对小安子道:“你师父没教过你,在后宫做事,除了机灵,还要学会看人看事吗。”
望着小安子一知半解的表情,伍九九耐心道:“你得到消息的时候,皇上应该早就知道并已经去了飞鸾宫,现在也没看到有人来召见咱们娘娘过去,就表示皇上不会因为主子不去就怪罪的。”
小安子这才恍然道:“是这个道理。”说完,他郑重的朝着伍九九弯腰行了一礼,道:“多谢九九姐。”
伍九九笑着说:“行了,别来这套虚的了,还不快去做事。”
此时的飞鸾宫却不像往日的平和,屋子里面时不时传来皇后痛到极致的叫声,顾慎言沉着脸坐在外面,旁边则是坐着后宫仅有的三个宫妃。
贤妃冷静的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的问一问里面的情况。
柳贵人与罗贵人眉眼间都有几分焦急,就是不知道她们是在焦急皇后还是在焦急别的什么。
顾慎言从来了飞鸾宫后就没说过话,抓着一串佛珠,像尊大佛似的。
忽的,从里面传来一声惨叫,之后便没了任何声音,不一会儿,就传来宫女嘈杂的喊声。
顾慎言手里的佛珠一紧,贤妃连忙问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屋里“吱呀”一声,打开了个缝隙,一个小宫女匆匆跑出来哭道:“皇上,不好了,不好了,皇后娘娘她难产了。”
果不其然,随着这个小宫女的话落,只见屋里一盆一盆的血水被端了出来。
太医在焦急的问着是保大人还是保小的。
顾慎言把手里的佛珠猛地拍在了桌子上,冷嗤道:“朕养着你们太医院,如今却连皇后与孩子都保不住,朕要你们何用,听着,朕要你们确保皇后与孩子都平安无事。”
面前的太医用袖子使劲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战战兢兢的进去了。
贤妃有心想劝上两句,可看到顾慎言铁青的脸色,便歇了劝解的心思。
贤妃没开口,一旁的柳贵人却是坐不住了,幽幽的走到顾慎言身边,柔柔道:“皇上,还是早做些打算的好,不然……”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突然被顾慎言一个巴掌拍在了脸上。
顾慎言面无表情道:“柳贵人,诅咒皇后,是为大不敬,自即日起降为才人,无召不得出。”
柳贵人,不,现在成了柳才人的她瘫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着顾慎言,顾慎言却没有看她,只是沉默的把玩着手里的佛珠。
乔月烟来的时候,就看到柳才人被宫人搀起来,白净的脸上赫然顶着一个突兀的巴掌印。
乔月烟出声问道:“柳贵人这是……?”
贤妃用手帕抿了抿嘴角,道:“现在是柳才人了。”
乔月烟挑了挑眉毛,示意贤妃继续说下去,不过因为刚才顾慎言突然的发火,贤妃此时也不敢继续出声,歉意的朝着乔月烟摇了摇头。
见乔月烟过来,顾慎言招招手,示意她过来他身边,问道:“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乔月烟坐在顾慎言身边,叹了口气,道:“听说皇后这里……我就过来看看。”
顾慎言把手上的佛珠套在乔月烟手腕上,低声道:“无妨,不过来也没事。”
右侧站着的罗贵人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