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报酬,如果你觉得这个报酬不够,我将解绑,你将死亡。】
死?
她可不想再死一次了。
她金灿人生信条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千金到手绝不散。
“你看你看,我就开个玩笑嘛,咱俩现在都一体共生了,我哪能和你金金计较身外之物呢。”
望舒星的文化里,死者是十分重要的存在,就算是最贫穷的人死了,也会给他们一个绝对体面的葬礼。
而如今这入目所及,遍地草草堆起的小坟包,在望舒星来说,是比什么都让死者蒙羞的事情。
尤其,死者长眠的棺木,又是重中之重,从挑选棺木到绘画棺画,绝不能草率完事。
所以他们这些坟包如今不算下葬,只能算暂厝,暂厝的灵魂徘徊迷失,是不能安息的。
“你们星球原来画棺师呢?”
【画棺是非常难的技术,望舒星只有两位,都死于……之前的一场非常大的变故了。】
这变故是有多“变故”连个系统都不敢明说。
画棺材难吗?是有点,但也不至于就难到整个星球只有两个人会。
估计还是觉得这职业和死人打交道,没人爱做吧。
“我先干一单看看摸摸底吧。”
金灿说着挪到旁边一个坟包前,旁边抓了个树枝就开始挖坟。
可还没挖两下呢,额头上duang的炸开一朵烂果子。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手里拿着个烂果子又要投过来。
“小屁孩你干什么砸我!”金灿呸呸吐掉流进嘴里的烂果汁,生气的就要来抓这个小屁孩。
“你是哪来的穷鬼,竟敢在我们村挖坟掘墓!”小男孩气势汹汹,一点都不怕她。
“穷鬼?”金灿自动忽略别的话,一下捕捉到这句话里的重点。
她简直不敢相信,这话能从一个穿着几条破麻袋布片子的小屁孩嘴里说出来。
再一看自己,瞬间了然。
重生后都还没好好观察过自己。
这一低头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那点补丁摞补丁,勉强能称作衣服的东西,也就将将遮住羞而已。
小男孩已经来到金灿身前,抹了一把鼻涕,凶凶的质问,“说,你到底是谁,从哪来,为什么挖坟掘墓!再不说我就用砸你十个烂股果子,呛死你!”
敢情你小朋友砸果子不是为了伤人,是为了恶心人啊。
金灿玩心大起,嘿嘿奸笑,“论恶心人,你还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我可是给人包子里包过脓血馅儿,面条里埋过大鼻涕的人。”
“yue!”
小男孩恶心的连连干呕。
“你……你等着,我去摇人!”
小男孩委屈巴巴的跑了。
他跑了,金灿却没心情再继续挖坟了。
死的时候可是一块面包没吃完饿着肚子过来的。
过来后又是饿着肚子。
饿着肚子也就算了,她一个画棺女,饿肚子是常事,可是还这么穷可就让人忍不了。
我不干了,我要吃饭。
我要穿好衣睡好床,怀抱三五七个美娇郎。
正在她沮丧又感叹自己可怜的前世今生的时候,小男孩去而复返,身后还跟着几个孩子,以及一个拄着根棍子,走路颤颤巍巍的老头。
“你就是挖我大儿子坟墓的人?我大儿子生前和你有什么恩怨,你要挖他坟墓?”
“不是,我和你儿子没有恩怨,我是个画棺师,刚才是想……”金灿连忙解释。
挖坟掘墓是多大的罪名,她再清楚不过。
要放古代,够砍头了。
可她一句话还没说完,老头已经惊喜又惊讶,语气里三分质疑,两分期待的打断她,“你是画棺师!可望舒的画棺师都死完了,你小小年纪怎么能这么骗人。”
费了半天劲,解释了许多遍,最终,老头才半信半疑的带她到了自己家中,指着院子里放着的两口桐木棺材说,“这是我儿子和老伴的棺材,你先画一个再说吧。”
原来那些坟包里埋着的尸体都是只用存尸袋暂厝的,棺木都摆在家里,画好了才正式入殓下葬。
多说无用,技术才是最好的解释。
金灿也不再废话,问老头要了画棺用的颜料,漱口净手,调好颜色,动手画起来。
刚才听老人说他儿子死于流弹,年仅二十岁,死时未婚。
这算是死于时局,仇恨怨气小的几乎可以忽略。
金灿望着面前少得可怜的颜料,略一思索,打算画个仙宫图来。
寓意死者可以早登天界,摆脱苦海。
想到这里,她调好腻子,先给棺材铺底,然后熟练的取过两个鸡蛋分离蛋清蛋黄……
之前砸他的小男孩小声问老头,“王爷爷,为什么要用鸡蛋,村里现在都没吃的了。”
金灿不理会小男孩的问话,只管一心一意画她的棺画。
老人见金灿没回答,看都没看这边说话的他们一眼,满意的点点头,看来是个真有点本事的。
画棺师一旦开笔,便已连通阴阳,搁笔之前绝不会理会外界半分动静。
所以就有不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