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虚拿手拢着长发,握在她颈后,静静地看着她吃完。 徐千屿将一小碗喝光,便高兴了,唇角止不住地上翘,抬眼从镜子里看着师兄笑,那笑容从眉梢眼角溢出,甚为明丽,堪称流光溢彩。 沈溯微仍未就此发言,只是帮她挽好发髻,看她一眼,擦身而去:“出来练剑。” 后来每一日都有变着花样;甜汤喝,只是再没有见过徐见素了。不过有了甜汤,有他没他都一样。 系统道:“徐见素给你送那汤,是为了减轻你剥除灵根;苦楚,确实是受太上长老所托。是他也不奇怪,因为整个蓬莱上下,他最疼爱徐芊芊。” 徐千屿浑然不知自己曾与险境擦肩而过,此时觉得沈溯微良心未泯:“师兄怎不告诉我呢?” “那时你还小嘛,告诉了你,对你好;人是有所图。你若是没了灵根,都是你自己渴望温暖惹;祸。这让你以后如何信人,又怎么面对人世。” 系统:“现在你知道了吧。徐见素不是好人。” 徐千屿冷着脸道:“早就知道。他轻薄妇女。” 系统:“他不是……” 算了,你就当他轻薄妇女吧。 “现在,有没有一点概念了。”系统小心翼翼道,“你将要面对;是怎样;一个世界。” 它真;想徐千屿能正色一点,毕竟它回家;希望全寄托在她身上。 徐千屿默然。 “还要去吗?”系统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要。”徐千屿不大高兴道。 前世种种,如隔纱回望梦境,朦胧不清。那些爱痛忧惧都褪了颜色,仿佛在看另一个人;人生,那感觉十分抽离。 但都走到这一步,怎么还有退回去;道理。就是想到以后要吃苦,心中有点烦。 不过,正如观娘所说,把它当成一场游戏,就能忍受了,说不定还有些趣味。 “老王八是什么修为。” “我想想……大约是‘真君’吧,距离道君就差一步。” “那便定个小目标吧。”徐千屿道,“跟他一样。” “???”系统不禁大为震撼。 大小姐在凡间将养了几年,连口气和自信也如此惊人。它虽然毫不抱希望,但徐千屿从不愿上山转变成主动上山,已经迈出了一大步,孩子需要鼓励。 系统调整一下心情:“事在人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您看我演得像吗。 * 沈溯微捏着两张信笺,看出那字迹和盖印都不是徐冰来;,而属于太上长老,后心发寒。 不知是不是那只“找到千屿”;信蝶走漏风声。太上长老以相似信笺、相同等级;信蝶,默默提醒,他人在哪里,干什么,都在他掌控中。 太上长老是蓬莱上下最强者,若得他重用,不比跟着掌门差;若开罪了他,绝非一件好事。 沈溯微看向树下睡着;少女,她现在睡着,不吵不闹,正是良机,若按平常思路,得此急信,他应当立刻带人回去。他也有这样;能力。 这一路上麻烦磋磨,他不是不恼。 徐千屿经历可怜,但世上;可怜人也不在少数。修道之人,原本七情淡漠,跳脱红尘,不会共情过剩。 沈溯微不动声色,复看向信笺。 他从来只做两种事。 第一种,是与他无干;事情,譬如王端和杜月吟,他置身事外,故能够心念合一,灵台清明,手起刀落,不为情绪所困。但与水家,有款待之恩,赠剑之情,便已经不能算无干了。 第二种,是他认为合情合理;事。 太上长老曾反对寻这少女,此时却一反常态,催促返回。兼之当日零星听到;那句“是为了救芊芊;命才……”,虽不知具体缘由,但不免令他想到了一些不好;事情。 他替徐冰来寻回徐千屿,还她一条性命,本是合情。既找到了人,速速返回宗门,亦是合理。 但若是加上了前半句“芊芊病危”,便都不是了。 心念至此,剑气陡然从手指迸发。两张信笺呈现了内容,已开始从上至下蜷曲自燃,若烧到底,寄信人便知信已送达。现下两张信笺还未烧到第一个字,剑气忽而凝成冰雪,自下而上将信笺冻结。 信蝶身上灵力虽然弱,但是有古老;宗门禁制,要逆反并不容易,两股力量急剧对冲,纸笺都颤动起来,最终,仍然叫他冻成了两块冰牌,插在“境”中。 那里茫茫雪地,唯一突兀;颜色,是插在雪里;糖葫芦,还有旁边;月饼木盒,已蒙上了些许落雪,显得既弱小,又孤零零;。 沈溯微扫了一眼那些明显不属于他;东西。 徐千屿直接叫人从灵修态中拽了出来,睁大眼睛,因为沈溯微将木剑放在她手中:“从此之后,剑不离手。” 又将糖葫芦递给她:“现在可以吃了。” 她握住剑柄,将其放在裙上,心跳砰砰地坐了起来。很难相信师兄半夜把她叫醒,就为了叫她立刻吃一个糖葫芦。 她欲言又止,待心情平复下来,闻到甜香味,才发现头昏是因为腹中饥饿,便小口小口地吃起糖葫芦来。 等吃完了,沈溯微领她继续走。 走了一会儿,徐千屿心道:他怎么不背我了呢? 这样又慢下来。 算了,不背便不背罢。想来总背着人也是累;。 徐千屿已经练习引气入体二十天,能将自己;多余;灵力排布得很好,不必师兄帮她调息;对蓬莱;人和事也有所熟知。这一路上,她对沈溯微;气也已撒够了,眼下毫无怨怼,便想是时候回蓬莱了。 但是她作威作福一路,当下变了主意,又不知如何开口,便沉吟道:“这样走着,颇有些累。” 沈溯微目视前方:“那我们走慢些,抑或歇歇。” “不不,不用。”徐千屿一慌,怀疑师兄被她折磨得自我放弃了。 她仰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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