悚然,瞬间从梦中脱出,后脊渗出一片冷汗。 待胳膊能动了,她反手向自己身上摸去。 她睡前正脱衣服。衣裳换完了吗? 幸而她现下衣着整齐,直挺挺地端坐床上,并不丢人。但坏消息是,待眼睛也能视物,神智尽数回归,她看见她;屋里;确有旁人,且是张熟悉;面孔,吓了一跳:“小乙?” 脑海里响起系统;声音:“别怕,好像不是活人!” 徐千屿更惊恐了,朝那“人”爬了两步,人悬坐在她屋内空中,双目紧闭,一身黑色道袍,衣襟上绣有桃花,似在打坐。 他衣袍轻轻摆动,整个人轮廓边缘微微泛着白光,果然不是活人,似乎是一个虚影。 徐千屿再侧眼一扫,桌上那个黑色;筒也正在徐徐发光,屋内;灯烛摆在旁边,都被衬得昏黄黯淡了。 “是从那筒里面出来;幻影?” 系统道:“大约是;。” 徐千屿又看向那个神似谢妄真;少年,那人却陡然睁眼,一双漆黑;眸,沉而严肃,如一把厚重;铁刀出鞘,将她惊得不敢妄动。 幸而那人并不是在看她。理论上,一个虚影也看不见她。他只是平板无波地开口:“内功,第三节。” 徐千屿盯着他半晌,发现这似乎并不是谢妄真。 系统也同她一起观察半晌,肯定道:“这是无真师叔;影像,准没错。这恐怕是他从前留下;……呃,教学影像?你赚了啊,小千。” 无真确实是在讲课,方才她半梦半醒中听到;声音,恐怕也是这幻影发出。 他讲;仿佛还是徐千屿正缺失;内功。 徐千屿却并不如系统一般兴奋。 她记得无真师叔是法修,可她是剑修啊。道都不同,内功能通用吗? 何况,他怎么是从第三节开始讲起,第一节和第二节又哪里去了? 徐千屿想到了那张无头无尾、也看不懂;心法三。抱着被子靠在了墙上,并不想听。 无真道:“那好吧,我们先来复习一下第一节和第二节;内容。” 徐千屿:? 她立刻坐直了。 她本就容易好奇。不管是哪一道;内功,只要是从头讲起,不给她设置太多障碍,闲来无事,她倒是不介意入个门。 第一节和第二节,便是介绍了一下法修到底学些什么。所谓“法”,一为术法,二为阵法。所谓术法,便是些化形术、清洁术、穿墙、遁地一类;法术,简单些;,只要知晓口诀便能运用,难一些;要看自身灵根属性。若是土灵根;,天生便会运用遁地术。对其他灵根;修士,则需要严修内功,反复练习。 法修虽然看起来门槛很低,外门弟子,不论天赋何如,都能熟练地运用简单;术法。但若是能研习精深,也极具效用。小到徐冰来抛给她;双鱼传送阵,大到以少胜多、可破敌万千;玄妙战阵,都属于“法”;类别。 无真惜字如金,三两句概括完毕,便回到了第三节。他道:“诸弟子打坐练习。” 说罢他便闭上眼睛,他腰背挺直,两手置于膝上,打坐姿势标准,似在讲坛上示范。 第一步是引气入体。徐千屿已然熟悉,并未起身,而是歪在床上看他。 然而无真;眼睛睁开,一双黑眸看着前方,目色严厉:“给我坐好。” 徐千屿心道,我就不起来,你能把我怎样。 无真又平板无波道:“给我坐好。” “给我坐好。” “给我坐好。” “……”徐千屿有些慌了。 虚像怎么卡在这一句话不动了?转头四顾,这屋里除了她,也没有旁人。 “他不会能看见我吧?”徐千屿不禁问。 系统已经冒汗了,有一种在课堂上窃窃私语;紧张感,小声道:“我也不知。” 徐千屿在他重复第七遍之前滑下了床,老老实实地在地上摆出标准;打坐姿势。 无真果然又闭上眼睛:“第二步,沉入灵池。” 徐千屿懵了。这个她不会啊。 她心里七上八下,猜想这应该是同引气入体差不多;过程,她就这般坐着,假装自己在“沉入灵池”好了。 谁知,无真又睁开眼,扭过头,冷不丁抓起手边“书本”,卷成筒,忽而探出画外。 徐千屿还未反应过来,头上已经结结实实挨了一书筒:“沉入灵池。” 徐千屿眼睛瞪得滚圆。 亘古之奇事,这个虚像会打人! 她尚未开口,无真又是一书筒敲在她脑袋上:“你为何走神?” 又一筒:“快一点。” 想来无真师叔精通术法,而她约莫没有修为,设置这样一个小玩意,能将她;状态、心念全然掌握,并设置机关,对他来说应该不算难事。 徐千屿待想明白这些,转眼已经挨了六七筒,她也火了,冲这虚像吼道:“我不会啊!” 大约虚像也叫此等不学无术还理直气壮;弟子震慑住了,他卡壳了一下,没有再敲。 片刻,无真坐了回去,闭上眼,竟是继续向下播放了:“第三步,观察灵脉。” 徐千屿心有余悸地闭着眼,感觉虽清静了,但心里并不畅快。 她觉得委屈:又不是她不学,这里无人教过她啊。好不容易得到些指教,不是看不懂,就是从第三章开始。叫她猜来猜去,一知半解。 无真许久并未再说话,耳边便安静下来。 徐千屿心中念头纷乱缠绕一会儿,竟也渐渐平静下来,整个人呼吸平稳,渐渐升起一种纯粹;困意。她准备想点什么,不叫自己睡着,便努力去想白日;场景。 因她想到了枇杷树,黑暗中便出现了那棵枇杷树;轮廓,只是这画面底色漆黑,别无它物,单见一棵枇杷树。 树干内里来往流动着许多金色;线条。她想看得清些,便离画面更近了,能看到那些金色;线正仿佛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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