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外门,她也接受过沈溯微的指点,那时觉得师兄教导春风化雨。但她能预感到,这次陪练,和先前的风格必然不是同种。 徐冰来将挑出剑谱,又因为徐千屿魂魄不全,还拿了些安神的香料和丹药,合成一个“入门大礼包”送给徐千屿,掌门训话也到了尾声:“既入内门,你还有什么要求?” 徐千屿忙道:“我想要师尊,将昭月殿赐给我。” 马上又是夏天,徐千屿极为畏暑。她的昭月殿前后通风,背面一块牌匾上书“水殿风来”,正是因为室内非常凉快。 一个阁子而已,徐冰来自然应允。 徐千屿却又道:“你不会改给旁人吧?” “本尊都说给你了还能给谁?”徐冰来蹙眉,“何况这仙宗之内,谁会如此没风度跟你争抢?” 徐千屿道:“那我要一个凭证。” “你要什么凭证,掌门的话还不算凭证?” 徐千屿道:“给我房契。” 徐冰来正在喝茶,活生生一怔:“给你……什么?” 徐千屿伸手,掌心向上:“我要昭月殿的房契。” 徐冰来:“把她带下去。” 徐千屿被沈溯微拉着走了,还在回头喊:“师尊,我要昭月殿的房契!” 徐冰来摁着太阳穴,只觉脑瓜子持续发晕。 待徐千屿走了,他招来童子问:“咱们仙宗的房子,可有房契吗?” 童子懵然。 另一个童子天真道:“掌门,房契是何物?” 只有一名年长些的小童道:“师尊,蓬莱的阁子当初是弟子以法术起建的,仙门住所,不通买卖,故而没有任何契。” 徐冰来呵然一笑,将杯中茶饮尽。 这个野丫头,脑子里就装这一亩三分地,不愧是商人之女,庸俗。 昭月殿常年空着,内装一应俱全,无需携带他物,徐千屿当日便搬进去了。 原本一切都好,但沈溯微道:“师尊叮嘱,明天梳平整些的头发。” 徐千屿道:“凭什么?” 此事全凭个人好恶,沈溯微答不出来凭什么,没有应声。 每日梳螺髻,徐千屿也有些腻了,换个发型不是不行。可转念一想,她又没好气道:“我只会梳这一种。” 沈溯微有些意外:“你为何只会梳一种?” 徐千屿冷着脸,心想,那不是有你吗?当初便没学。 不过这话她不便出口,沈溯微果如前世一般出门寻人:“那我叫个师姐来教你。” 徐千屿见他出门,没有阻拦。 过了一会儿,镜子内映出两张笑吟吟的面庞。 来人是两名年长的外门弟子,都姓张,平素以姐妹相称,形影不离。她们时常过来讨脸熟,内门诸人都认识她们,觉得她们热情大方,乐于助人。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张姓姐妹入门已有三十多年,见徐千屿名不见经传,才来没多久便进了内门,心中妒恨。又见沈师兄嘱咐,竟是叫她们教她梳头,不免啧啧。谁知内门的师妹,还要人帮忙梳头呢? 这么大了,连头也不会梳。不嫌害臊。 二人相视,眸中闪过一丝讥笑,面上却热情笑道:“小师妹,你坐下来,我帮你梳头。” 谁知徐千屿站得端端的,同说话的姐姐道:“师姐自己先示范一遍,我看看就会了。” “那怎么能行?”姐姐笑容一凝,自是不愿,还欲巧言令色,徐千屿在她肩膀上一压,她手上灵力磅礴,直将姐姐压得坐在了凳子上,梳子也给她夺了去。 张姐姐伸手去拿梳子,徐千屿将梳子举高,让她拿了个空。 她忙给妹妹使眼色,妹妹在旁笑道:“师妹将梳子给了姐姐,她才好示范啊。” 徐千屿低头把玩梳子,恍若未闻。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妹妹看着她一截皓腕如雪,隐隐胆寒,感觉碰到了个硬茬。 徐千屿将梳子转了一圈,将姐姐头上发簪一抽,散下她的头发,梳了一下。镜中姐姐面色扭曲一下,强装平静。 这张姓姐妹都是术法宫弟子,笑里藏刀,梳子上被她们下了法术,梳一下便要挂下不少头发,前世她们便用这招激怒了徐千屿,却装作不知她为何大发脾气。 徐千屿那时还小,又是剑修,直觉有异常,却看不出法术门道,生生吃了暗亏。 眼下聪明反被聪明误,姐姐原想忍一忍,教她梳两下,等梳子到了自己手上,解开法术便是了。偏生徐千屿梳了一下又一下,就是不停,每当她想接过梳子时,徐千屿便换手到另一边。 几次三番摸空忍痛,她忍无可忍,豁然立起:“有你这般欺负人的吗?” 徐千屿却将梳子举起,将上面大团发丝拆下来:“师姐,你脱发有些严重啊。” 二人目光相对,徐千屿的眼神冷淡如刀,张姐姐疑心她一进门便看出门道,便也心虚。徐千屿转向妹妹:“你想梳吗?” 张姓姐妹变了脸色,夺过梳子跑出去,不忘同沈溯微道:“抱歉沈师兄,实在是教不会。” 沈溯微进来,便见徐千屿抱臂坐在妆台前的背影:“学不会。” 她语气短促,有些负气意味,联想方才二人悻悻神色,沈溯微略一思忖,便看出端倪。 沈溯微走到跟前,听闻徐千屿不高兴道:“师兄,你不能帮我梳吗?” 沈溯微一顿,看向镜中倒影的徐千屿的脸,确认她说的是让他来梳头。 他毕竟是持剑的师兄,与帮少女梳头,乍一看不能相衬。但她在境中,确实见过他挽发。他不是不会梳头。不过给别人梳还是头一回。 徐千屿见他看过来,赶忙自己将头发拆了,晃晃脑袋,叫乌发散下来。 叫人帮忙抹雪脂,也是如此理所当然地仰起脸。 沈溯微断然拿起梳子,梳了两下。徐千屿的头发柔软,不长不短,握在掌中,竟有种正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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