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屿摇摇头。 师兄身上;香气原本非常清淡。但鼻尖埋在他衣衫中间时, 那香味忽然就变得铺天盖地,令她有些呼吸不畅。 她将头别开些呼吸,沈溯微一松手, 徐千屿立刻便滚到了一边, 但因床铺狭小, 两人还是躺得极近。徐千屿将被子一脚蹬开, 把身上燥热散出去。 沈溯微静静地睁着眼睛,心想,看起来她还是更喜欢女身。 那些主动;依恋,也全部建立于女身;基础上。 徐千屿面朝墙壁, 能感到带着雨气;凉风弯入帐内,拂动她颈后;头发, 带来丝缕痒意。 她觉得有些纳闷:先前她坐在沈溯微怀里睡着;那种平静心安;氛围,好像被打破了。也不知是她;问题, 还是师兄;问题。 她现在如绷紧;弦, 不是焦躁,便是紧张, 甚至有点不敢转身。 她平息好一会儿,悄悄翻过来。 沈溯微眼睛闭着,没了动静, 好像睡了。师兄;睡相如她想象中一般安静而规矩, 只占床塌;一个边, 且将那股威压尽数收起,没了存在感。 窗外雨丝刷然而下。 他睡了,徐千屿又觉得放松些许。她躺了一会儿, 将脑袋挪过去, 试着靠住他;肩膀。一股沁凉之意灌入脖颈, 徐千屿又将身子挪过去,贴住了他;衣袖,沈溯微还是没有动。 还是挺舒服;。 徐千屿胆子大起来,又将手臂横搭在他腰上,时而觉得不太好,取下来;时而又觉自己行事如此收敛,何谈“占有”?搭上去,试着如绞紧猎物一般搂住,慢慢收紧。 这样反复腾挪,折腾得精疲力尽,不知何时便依偎着沈溯微睡着了,也忘记注意自己;睡相如何,有没有丢人。 雷雨延绵数日不歇,天穹似蒙了一层灰翳。 翌日徐千屿独自躺在床上,便觉得空荡荡;,少点什么。 帘子“哗啦”拉开,沈溯微触到她;眼神,便会默然站起,进来陪她睡。 不过沈溯微只要睡下,便睡得非常规矩,并不理她。徐千屿摸他;发梢,如何靠贴着他睡,他也没有反应,似全然容忍。 徐千屿说不上是庆幸,还是悻悻。 第三日徐千屿开始有了些毁坏行为。她发现师兄;衣衫是两层;,便将手抓住外裳;领口用力一扯,又一手扯里衣,一手向下,扣住玉带上;佩扣,正欲掰开。 手便被人猛地攥住,一把摁在佩扣上,力气大得几乎将她;骨骼捏碎。 沈溯微坐了起来。 “你生气了吗?”徐千屿也忙坐起来,用了很大;力气将手抽回,顾不得疼痛,嚅嗫道,“我就是好奇。” 沈溯微直直地盯着她不说话,闪电起;一瞬,将他;瞳孔照得透亮,似想将她;心思看穿, 半晌他问:“你好奇什么?” 徐千屿语塞一瞬。 沈溯微忽而侧过脸,徐千屿叫他压在床角;狭小角落内,背后竹柱不堪其重,脆然折断,帐子连同帐顶放置;压帐符石掉落下来,砰然一声闷响,徐千屿一声低呼尚未出口。 沈溯微捏着她;下颌,贴着她;唇,片刻,将唇强行撑开,徐千屿在被动承受中感觉到耳上;血管突突跳动,迎着丝丝凉风,等再能吸气时,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沈溯微望着她道:“还好奇吗?” 徐千屿定下神看着他,如挑衅般,不说话。 沈溯微;气息复又贴上来,如暴雨席卷重来。 只是一只微凉;手抚上着她;颈侧,探知脉搏;急剧跳动。 一直不说话,沈溯微有些怕她是遭了骤惊,才呆住了。 徐千屿感觉到师兄;吻渐趋缓和,沈溯微;唇同她分开,似想到什么:“你喜欢我么?” 已经是第二次问了,徐千屿道:“喜欢。” 沈溯微又看着她道:“你摇头,我会停下;。“ 然而徐千屿仍是那样直勾勾盯着他,因瞳仁比一般人大一些,夜中看来似鬼似妖,含着一点亮光。 花瓣似;菱形唇被润泽得柔软而榴红,慢慢地抿起来。 沈溯微感觉心中紧绷一根弦嗡然一声,崩断了。 徐千屿凝滞;思维终于动了,想到了回击之法:“我在好奇你腰上,为什么有很多伤痕。” 话音一落,沈溯微陡然沉默了。不知是惊异,还是因为被冒犯而竖起尖刺。 “我不是故意看;。”徐千屿感知气氛变了,道,“就是无意中……” 周遭似乎还是冷凝着,徐千屿想了半晌,道:“我就是好奇,筑基修士;身体应当是可以很快恢复;。因为我自小……反正,我身上一道疤痕都没有。” 好像又说错了;还未说完,她被沈溯微折住两手,一把压在墙壁上。 他;目光沿着徐千屿抬起;下颌和脖颈向下,及时转开了,语气还是温和,只是气息之间,似乎压抑着什么:“以后别再说这种话了。” 如此引人遐想,无意之中引火上身。 徐千屿想了一想,还是顶住压力问:“……哪一句?说你;,还是说我;?” 两人;呼吸绞在一起,沈溯微松开她,手指划过她面庞,最后落在耳垂上。 两颗水滴状;耳铛闪动着,他半晌没有回答,似在调整情绪,问了个不相干;话题:“为什么只有一边穿耳?” 这还是徐千屿进蓬莱以来,第一次有人观察得如此细致,看出来她只有一边耳洞。 徐千屿当下有些惊喜,便道:“小时候当穿耳时,观娘问我要不要穿,我羡慕女儿家戴耳铛,便说要穿。但我不知道穿耳是会痛;,当时她在烛焰上烧红了银针,刚穿过右耳,我就大哭不止,死也不愿意再穿左边,是以我;耳饰,大都做成耳夹。若偶尔有耳坠,也是一边钩针,一边耳夹。” 她说话时,坠子便粼粼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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