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肯定还有办法。 画符要义,是一笔勾连天地灵气。她初次画出漩涡状的聚灵符,那一笔通灵的感觉永生不忘,从何处绘至何处,也是无师自通。 她闭上眼,心想倘若让她来画这枚符文,要如何画,才能引来天地灵气。 云初看着盘坐在沙地中的少女,她双目紧闭,手中握剑在沙地上一次一次地画动。风吹乱沙上剑痕,亦将她肩上的两根细细的小辫子拂动。 云初瞧着她,入定的时候,倒是有几分说不出的灵动。 忽然之间,天上威压席卷而来,云初与虞楚面上变色。 只见一枚一模一样的金色符文出现在旁边,风沙如雾骤起,徐千屿睁眼,眼珠如琉璃珠一般黑亮摄人。 幸而徐千屿停手,沙中符文被吹散,那股威压瞬息而消。 她感觉到了,应该就是这样。 虞楚的视线跟着徐千屿站起身,不知她要做什么。徐千屿手握木剑,面无表情地抵住地上那枚符文,从尾至头,倒着画回去! 一股巨大而浓郁灵气,如水光沐浴她身,轰然而起,如鱼龙游走,归于天地间。地上血红的符文剥落成风沙,散于空中。 徐千屿被灵气轰了一脸,体内灵池几乎要涨破。 这般催喂,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想要伸展四肢而不得,中间淤塞出一个解不开的结,越揉越圆,运转成丹丸状。灵池也扩了一周。 升阶了吗? 徐千屿不能确定,但感觉灵池扩充后周身舒畅。 沙坑中隐隐现出一名躺着的女童的身影。 云初打量着渐渐清晰的人影,双目微瞠:“你是那个预知眼,孚菱纱?” 怎么,不是花凉雨的意识吗? 孚菱纱,这名字还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徐千屿不及看她一眼,先将破符之法写在灵蝶上,伸手放飞。 * 满脸血的游吟看见灵蝶,觉得这个林殊月有些过分了。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发信? 但沈溯微激战之间,仍然伸手将灵蝶挟住,面上一怔。 对方的回信,也只有一枚符文而已。 但这枚符文不是以意识写就,而是以灵力箭头画就的,他根本不必看,只消指腹一摸,便已经将灵力运转的方向深谙于心,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片刻间,尺素剑上流过水光,他豁然改变招式,剑上挽花,“噗噗”数声,符文一一消解,巨大的灵气团轰然爆开,几令人睁不开眼。 三人干涸困顿的灵池,皆被充分补给,身上光芒迸出。楚临风的剑气变得像闪电一样亮,直接将眼前蜃景炸开。 封印符破,三名弟子的魂魄自水雾中剥离开来,十分惨烈:他们面上布满血痕,有人垂头不语,有人咬牙握拳。 元婴弟子变成了鬼,一朝修为散尽。但鬼还能做鬼修,总比殒命此处强,他们得了自由,仍然道谢:“只求能杀了孚绍,诛尽妖魔。” 游吟心内叹了口气,道:“到芥子金珠中来吧,若我们能出去,将你们带回宗门。” 楚临风将剑竖握在手中,难得肃然,朝已经变成鬼的同门深行一礼。 沈溯微垂睫,抚摸着灵蝶不语。 上面唯有一枚符咒而已,别无他言。 风吹动他漆黑的鬓发。在那默契中,有一丝熟悉。有一瞬间他几乎幻想,发信之人是徐千屿。 他抬眼,同游吟道:“再窥。” 游吟:“还窥?一日只能五次。” 他现在充分明白,沈溯微不停地给他传输灵气,便是为了支撑他的窥字诀,将他当三人共有的眼睛使用。 不过这一窥,确有发现:“金雾的范围缩小了。” 沈溯微点点头。看来楚临风打破的蜃景不能复原,给孚绍造成了实在的伤害。那么这处蜃景,便总有消灭的时候。 他一定能出去,不至跌入前世的境地。 远处有说话声传来,三人便向院外走去。 孚绍仍然不束发,衣袍过分宽大,看上去已有十五六岁了,是个瘦削清俊少年,只是一双眼睛仍是阴沉沉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孚绍偏着头,苍白的脸颊上留着通红的指印。 “我教你封印符,是让你这样用的吗?”花凉雨的声音带了些冷意。 龙女生得美丽,裙配珠贝,手挽披帛,平素巧笑嫣兮,平易近人,但若发起怒来,仿佛浑身的鳞片都竖起来,也颇有威仪。 两个苍白的纸人,掉落在地。花凉雨道:“你和这两个修士有何过节,要断了他们的性命?” 花凉雨从来没有打过孚绍,她袖中手指蜷了蜷,很是后悔:“你若不服,你如今修为尚可,可以同我动手。” 她说着,拔出头上金簪握于手中,神情认真。 孚绍一动不动,眼内没有半点神采,半晌,舔了舔唇角渗出的血。 他说:“我不会打你。” 花凉雨一怔,反倒有些无措。 孚绍又转过眼,盯着那根簪子半晌,道:“师姐,你是不是缺一个进攻兼防御的本命法器?” 花凉雨神情已趋柔和,恼怒道:“与你无关,我自己会找来。” “你如今只有筑基,打不过金丹便是打不过,用封印符害人有辱门风。幸而我来得及时,没有酿成大错,你日后……”她弯腰去捡那两枚纸人的时候,听到了啾啾的鸟叫声。 孚绍向她伸出的掌中,有一只金灿灿的幼鸟,翅如朝瑰,尾拖云霞,眼睛还没睁开,扑棱着翅膀。花凉雨神色一凝:“这是,小凤凰?” 凤凰为罕见妖族,隐于山林,据说其妖丹大补,引得不少心术不正的修士捕捉猎杀。 花凉雨审视着孚绍,面上露出后悔之色:“你是因为救它,才与那两名金丹弟子起冲突的,是吗?” 孚绍似乎没什么兴趣解释,只将掌心一倾:“我想若你在的话,肯定要捡回来当师妹。送你。” 但那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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